回想了一下这副身体半年前的样子。婠婠眨眨眼睛,自动的忽略了他这句话。
金十三选择坐下的地方积着一层厚厚的花瓣,看上去洁净而舒适。婠婠久不见马蹄声响便也就在金十三身畔坐了下来。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金十三默了默,说道:“我的确是偷看了他们。不过是我以为他们是在比武决斗,所以才躲在一边。——你也知道听雨阁的江湖地位全是靠着‘武林史笔’的名头。
我今夜出来本是想看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的对决。只是没想到那高塔四周的建筑平了大半。没有那些建筑借力,以我的轻功根本无法仔细观战。眼看又要空手而归,不想今日在客栈遇到大小刀王争吵,他们吵的十分激烈,不久后又都拿着兵器出了门。我便以为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嫌隙争执。心想写不成碧玉剑和西北刀王,写写他们也好。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又误会我是在偷艺。”
婠婠纳闷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金十三苦笑道:“身为风媒,在暗守的情况下被发觉,乃是奇耻大辱。”
被暗守对象察觉也好,被误会偷艺也好,对于金十三来说这都是种莫大的侮辱。想到这点,那才离开的愁郁又回到了他那张胖脸之上。
婠婠见他情绪低落,故意说笑道:“以后小心就是了。再者说这大小刀王的名号也不甚响亮。写他们能有多少人看?你不如写明大娘子被鬼狐附身,我保证不拿着刀追你。”
金十三果然给面子的笑了笑,只是笑的客气非常,明显是在礼貌的回应,不叫婠婠这句说笑冷场。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了缓了吐了出来。反复两次后,便将自己的情绪调节上来。再开口时,那愁郁几乎就不见了踪影。
“在沙洲时我不知道你患了失魂症。害你跌出窗外,落入险境。”说到此处,他站起身来向婠婠抱拳躬身,道:“抱歉。”
婠婠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那些做什么。——要道歉就来点实际的。”
金十三一怔,随即向后缩了缩道:“实际的你莫不是又想打我一顿?”
婠婠无语,正待说话一阵时候忽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婠婠立刻起身来跃到杏林边缘那一株最美丽的杏树下。
不多时果然见一群人疾马而来。为首的正是那金吾卫上将军。可是婠婠并没有从中寻到男神的身影。
婠婠颇为失望的倚向树干。她并不知道,此时那位目不斜视打马而过的金吾卫上将军内心正一片惊骇惶恐。
身为金吾卫上将军,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被天门严密监视着的。所以在这种夜晚偶然发现天门的人在身边出没,他都会觉得见怪不怪。但是今次不同,出现的居然是天门那位总捕大人。
人人都知道,明婠婠能坐上那个位置凭借的并非是盯梢探查的本事。
那么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这位总捕大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是兴致甚好出来溜达散步,还是他最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惊动了这位。可是明婠婠不会探查消息,她一出手那就是要见血的。
这位上将军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犹入热锅又如堕冰窖,一时冷一时热。
职务所致,他是善于发现一切隐匿于暗处的人影的。而婠婠那就压根没有隐匿的意思,根本就是明晃晃的立在路旁。但他还是假装没看到,让自己尽量自然的目视着前方,就这样从婠婠的身前驰马而过。
当他终于平安的走出婠婠的视线,一颗高悬的心才颤颤巍巍的落回了胸腔。
正当壮年的上将军忽然好想哭。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镇日活在官家的眼线中就罢了。不过就是找几个年轻人一起出来打打猎,好端端的就受了一通惊吓。
这一刻,请调的念头空前的强烈起来。哪怕是调任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也是自由自在的,好过现在这样。
在金吾卫上将军暗暗酝酿请调事宜的时候,婠婠正倚在树干上一脸的不开心。
金十三踏着满地的落花走了过来,舒手递上两只做工精致的荷包袋。婠婠接过来打开,却见里面只放了些银票。她随手拆了一张看,直接便被那上面的数字惊到。低落的心情瞬间飞上了天。
金十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我此次来京都有两件事要办。一是为了那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二是因着你那场婚事。金家遣我先来布置些事宜,以便听雨阁的风媒们能够细致全面的记录下当日的情景。”
说到此处金十三笑的十分自嘲,“每次金家遣我提前布置的事宜,最终都是被作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估摸着等到五月间真正来布置事宜的人就都到了。
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我失了手,怕是回去又要被那些人嘲笑。我定要做出些事情来才行。
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华山细勘地形,务求秋日里那场论剑之录能压倒金家所有的子弟,独占一录。”
婠婠还是第一次见到颓然失意和自信意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她望着金十三好一阵错愕,而后说道:“所以,这些银票就是你包给我的贺礼。你要告诉我,我的喜酒你就不喝了。”
金十三点头,想了想又道:“近日京都中聚集的江湖客多半都是为了此事而来。观江南碧玉剑与西北刀王一战,而后于京都四周游玩一段时间待六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