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不止是凤雅娘、凤颂娘两个小娘子,还有亲自拎着个大瓷壶的凤卿荀。
三人进得门来,即刻将手中拿着的物什交给了身边伺候着的人。自己上前来与凤卿城、婠婠两个见礼。
姐弟三人也都是带了礼物的。凤雅娘准备的是一对荷包,绣工精细自不必说,难得的是那纹样,竟是将当世书画大家乐夫人的名画《莲戏图》缩绣在上面。
这荷包一拿出来,当即便引来太夫人和襄和县主的赞叹。
婠婠并不懂得绣工,却也是能看出好看与否。对于这精致风雅的荷包也是喜爱,道了谢后便直接别到了自己的腰间。
平辈之间不同于长辈单方面的馈赠。按理新妇是要回礼的。
凤雅娘静立了片刻见婠婠只扬着张笑脸看她,并没有拿出什么的意思,便就笑了笑了退到了一旁。眼神平和,唇角微翘,表情从始至终都未曾更变半分。
这般的举止表现令得太夫人微微颌首,满意万分。
孟氏不自觉的将本已经坐的笔直的腰身再挺了一挺。——她的女儿自然是优秀的。
凤雅娘退开后,凤卿荀上前来与婠婠互见了礼。送上了一张山水图便退回到一边。
婠婠道了谢,接了图卷并没有打开来而是交给了身畔的凤卿城拿着。
孟氏略略有些遗憾。要知道,凤卿荀的画就是当今太傅都曾夸赞过得。
在孟氏的遗憾中,凤颂娘上前来见了礼并送出一样在诸人看来有些奇怪的物什。
那是一根像是络子又不似络子的东西。碧青的丝绳结成一大一小两个简单的圆珠造型分别盘踞在两端,分别引着两根坠感十足的穗子。丝绳的当中间挽出一个小扣,分出一圈拳头大小的绳圈。小扣之上又编出一条穗子来,上面悬着块小巧的蜜蜡圆璧。
在诸人疑惑的目光中,婠婠将穿在外面的罩衫向后一撩,取下腰间的明月刀。同时取下的还有拴在刀鞘上的悬带。
对于她大喇喇的撩罩衫这种举动,屋子里有许多人都看的错愕。凤卿荀即刻别了眼睛过去。孟氏和凤雅娘亦是微微垂下头将目光转移到旁处。丫头奴婢们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只凤卿城与白氏两人对婠婠这举动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凤卿城很是自得的从两个妹妹拿来的一众造型材质都不相同的杯盏里挑出个最大的来。
白氏则是满脸自然的指挥着几个丫头倒梅花茶。心中暗道着矫情,罩衫里面挂刀挂暗器的多了去了。几曾见谁家打架动手前还要寻个私密处来取兵刃?何况罩衫这种东西,本就是热了直接脱下来的方便存在。倒要用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来约束着,将这方便处也生生的弄没了。
太夫人有心想提点上婠婠几句,脑筋却在看到明月刀的一瞬间里重新清醒起来。——就算是笑的乖巧讨喜,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小媳妇儿。与白氏不同,这位是手上沾血的。凭着一把刀,眼睛不眨的斩出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放眼满朝,哪个不惧她几分?
这是一位手握实权的重臣,是官家极为信赖的宠臣。用从前调教白氏的法子调教她,显然是不能的。更何况,官家需要的是一位随时能够拔刀出鞘顿斩四方的天门总捕,而不是一个行止优雅的侯夫人。
太夫人迅速的调整了状态,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套路来走。她微微笑着向凤颂娘说道:“鬼精灵的。我还道是什么,原来是个挂刀的带子。”
凤颂娘笑的无比乖巧,“颂娘的女红不及大姐姐,只好从这些地方费些心思。望着能讨一讨大嫂的喜。”
说这话时,凤颂娘的眼睛是留心注意着婠婠的表情的。她是真的想要讨一讨她的欢喜。上次花朝节她得了话竟然就不由自主的拔腿跑了起来。回府后越想越觉得不妥当。
她跑个什么?跑那么快不就说明在自己心里这位就是个洪水猛兽吗!
这是会得罪人的罢?
更何况,她在得了话和拔腿奔跑前似乎还毫不掩饰的大松了一口气来着。
凤颂娘见婠婠当即将刀上的旧悬带拆下去,换上了她编的这条。心中觉得有门,便就暗暗的松了一小口气。略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大嫂嫂可还喜欢?”
这条带子做的精巧,崭新碧青的颜色与古刀相映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出奇的相衬。那块形若满月的蜜蜡圆璧更是如似一道点睛之笔。
婠婠是爱美的。换了这条带子在腰间,只觉的自己的美貌值也跟着上涨了一些。
从前的佩刀带结实却略有些粗糙,满满的一股江湖气。而这一条也是结实的,结实之余精巧不失大气,雅致不乏潇洒。这种风格的东西更加的接近凤卿城。所以,婠婠在觉的自己的美貌值上涨了一些时,更觉得自己与男神的匹配度也上涨了许多。
重新挂好刀,婠婠向着凤颂娘笑的眉眼弯弯,“喜欢的很。”
婠婠挂好刀紧接着又撩开了另一边罩衫,取下一个看起来体积略有些大的袋子。她将袋子托在手中打开,从中又取出了三只小些的袋子出来。
三只小袋子颜色各不相同,婠婠将杏色的那只给了眼前的凤颂娘,月白的那只递向凤卿荀,剩一只绯色的则是给了凤雅娘。
凤雅娘的袋子最是有厚度,接在手中却觉没有多少分量。她疑惑的将袋子打开,却见到里面是一册巴掌大小的字帖。抽出来细看,凤雅娘登时惊呼起来,喜色直上了眉梢,“这是乐夫人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