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这一生靠着风生水起的炒房事业,在魔都住过不少千万级别以上的豪宅,却从未住过这样的房子。
在寒风中摇曳多姿的破茅屋,茅屋顶上稀疏的茅草全当御寒,那支撑屋顶的房梁被风一吹就晃晃荡荡,仿佛随时都要被吹断了掉下来。
容晓的记忆是停留在她又看中了一个新楼盘的房子,正让置业顾问带着她去工地上转转,谁想她就这一次没带安全帽而已,刚走到工地处,一块颇为壮观的巨石从天而降,堪堪砸在她的头上。
所以眼下处在一个这样破旧的简直称不上房子的地方里,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是那刺骨的寒风吹得她四肢百骸都跟着一起打哆嗦,就让她觉得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这破茅草屋中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满是被贫困侵蚀的风霜,身上穿着一件几乎是用密密麻麻的补丁拼凑起来的破棉袄,看这打扮完全不像是现代人,而像电视里的古人装扮,难道她竟还做了个古代的梦?
中年汉子嘴巴里叼着一根旱烟,那烟料一看就是劣质的,刺鼻的烟味几乎把整个本就不大的茅屋飘满了,让容晓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手里还紧紧的拽着用一个上好的绸布装的袋子,里面沉甸甸的,凭着对金钱的敏锐直觉,容晓觉得里面装的定然是古代人最喜欢的银子。
中年汉子听到她的咳嗽声,知道她已经醒了,便把烟斗放在桌上,那袋银子却依旧还拽在手里。
他走到她跟前叹了口气:“晓晓,阿爹没本事养活你,你跟着那张家四兄弟也好,至少下半辈子吃穿不用愁了。”
容晓怔了怔,从她以往看过不少古装电视里得来的经验,她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个一看就贪钱的爹将她卖给这个叫张家的大户人家做丫鬟了。
谁知这中年汉子从边上拿出一个红布包,“这是张家派人送来的嫁衣,你起来了就赶紧把嫁衣换上吧,待会张家迎亲的人就要来了。”
容晓吓得一骨碌从身下这张破旧的木板床爬起来,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忍不住问:“你说什么?我要嫁人?而且要嫁给张家四兄弟?”
一开口她又吓了一跳,这声音明显不是她的声音,要比她正常的声音稚嫩许多。她再看自己的双手,也缩小了许多,肉肉软软的。这明显不是她那双摸过无数文件和钞票的手。
她起身打量着这个屋子,方才她躺在床上关注点都在屋顶处,如今细看这房子真是破,除了她躺的这张床,还有那张桌子,几个破旧的凳子,加上地上一些黑乎乎的罐子,但意外的是,这破屋子中还有一个看上去还不错明显与这房子中的摆设格格不入的梳妆台。
她见那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连忙爬起来去打量自己,昏黄的镜面倒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她自己的脸不错,却又明显只是她十四五岁的稚嫩模样。
她还摸着自己脸发怔,屋外忽然响起了唢呐声。中年汉子又抽了几口旱烟,将那红布包递到她跟前,“看来迎亲的人已经来了,晓晓你快些将这嫁衣换上吧。”
容晓愣愣的接过,是怜悯她一心沉迷赚钱到二十八岁还是个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的老姑娘么,所以在梦中一下让她嫁四个丈夫?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一时觉得新奇,便依照中年汉子的吩咐将那嫁衣换上,也想看看这梦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
那张家送来的嫁衣虽然摸上去衣料华贵,但明显不是为身量还未长成的她量身定做的。她用腰带将腰身绑紧,晃荡着两个宽大的袖子,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容晓蒙上红盖头被媒婆扶着坐上花轿后,她还是把盖头掀开,也掀开轿帘看了一眼她梦里的这个家。这梦里的爹正靠在门边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容晓看了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方向,能为了一袋银子就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掉的人,即使是做梦,也不值得她去记住他的脸。
这个张家大概真是大户人家,虽然她要嫁的四个丈夫一个都没见到,但迎亲的队伍还是在这狭长的山路上排成了长长的一行。
既然不缺钱,为何要四个人同时只娶一个老婆?
容晓想着自己也忍不住一笑,既是做梦,哪里还会有逻辑可言?
轿子很颠簸,仿佛还要走很长的时间。容晓难得体会这么慢的代步工具,便想继续掀开轿帘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但帘子刚掀开,就被喜婆抓个正着。她半是笑着半是严肃的道:“这还未入洞房,新娘子就掀开盖头来东张西望不吉利。还是安心坐着吧。”
不愧是大户人家,连请来的喜婆说话都这般有气场。容晓干脆蒙上盖头,靠着轿子睡起来。也许一觉醒来,她就已经躺在自家那个一米八又软又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上了呢。
迷迷糊糊中,她是被一阵强烈的震动给震醒的。睁开眼一看,她哪里是躺在自家舒适的大床上,还是靠在轿子里。而且轿子仿佛受到了重创,连同轿子里的她一起被摔了下来,紧接着她还听到外面传来凄厉的哭喊声。
她还没摔得爬起来,轿帘猛地被人拉开,是刚刚那个喜婆。只不过方才还端庄大气的她此刻脸上竟全是鲜血,从额头到鼻梁处一道又长又深的刀伤已经见骨,还在不断往外流着血。
容晓吓了一大跳。那喜婆急切的看着她,“姑娘,他们在杀人,要杀掉所有的人!快逃!快…”
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