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曹若姝死死地瞪了云卿一眼。
朝云瞧着情势不对,也陪笑地起身走向云卿,“三妹消消火都是自家姐妹。这暑气大着,二妹许是热着,所以说话急了些。别和她计较。”
云卿假装愠怒地撇开脸,朝云笑了笑又要劝曹若姝去给云卿赔个不是,哪晓得也没落个好脸色。
采蘩走了拿着流云红木匣子过来,虽然朝云左右逢源的画面委实可笑,但面却是诧异不绝,恭谨不断。
“少奶奶请看,这是彩锦百福衣。这彩锦有价无市,寻常人一般是没见过的,您二位看看好不好?”
朝云和曹若姝立即被吸引了目光,云卿余光瞧着采蘩的机灵劲儿有些好笑起来。故而假装有些欲怒未消的样子剜了她一眼。
“非攻非渚,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关起来。送客。”
云卿话音落根本不去看她二人一眼,话里火气十足,是突然被叫来的非攻二人也是不明所以。
“主子,这个匣子?”非渚侧目问
“好好地送去书房放好,明儿个还需要的。”云卿头也不回地往廊桥走。
采蘩有些委屈地朝云卿求情,一边又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朝云和曹若姝对视了一眼,又望向面若冰霜的非攻二人,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彩锦百福衣后疾步向吟岫居外走去。
觉着她二人离开,采蘩腾地从地蹿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抱着匣子要去寻云卿。看得立在假山的非然一阵子感慨。
他最近在看书,原本还不理解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深层意思,今儿一见,他是茅塞顿开啊。
“喂,非然你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本姑娘把毽子扔下来。发什么呆呐。”采蘋在下面撕心裂肺地唤着。
“知道啦知道啦。”非然伸手把落进缝隙的毽子顺势扔在采蘋面前。
注视着那笑起来没心没肺,像多张开的荷花似地笑脸,非然有那么一瞬间愣着。心想,或许孔夫子的话不一定都对吧。
从窗外看向一院子的海棠,云卿心情舒畅了不少,这手边的笔,开始画了起来。用梁令教的笔法,不是现代画法。
‘独树一枝秀,妖娆尽fēng_liú’,果然还是不能描摹花神仙的万一。
“主子,元南已经按您的吩咐把秋千搭在了海棠林子里,您去瞧瞧吧。”
云卿轻蒽了一声,临出书房还随意瞟了一眼安放在格子的老太太寿礼,在想太阳落了山后会不会有什么趣事儿发生呢。
“可惜了海棠无香,不然早引得蜂蝶蹁跹了。此情此景,该得一壶醉花间,一张琴绝妙了。”
“若不是海棠无香,主子应该也不会偏爱它如斯罢。”采蘩在云卿身后小心地推着秋千,笑着回她。
云卿笑而不语,的确是如此。若不是记着姑姑不准晚膳前饮酒的话儿,她早有些按捺不住。而且前几天姑姑可是又重新酿了的。
虽是随意想着,云卿却情不自禁地联想起雍亲王赠绿绮的寓意来。
“你用力推,推高些。我才不怕的。”
采蘩摩拳擦掌地坏笑着:“主子你说的哦,那奴婢可用力咯。”
秋千荡得极高,像坐海盗船一样,每次到制高点都可以看到花枝的方。
被彩霞映红的脸纯净无邪的笑意恣肆,海棠花海里扬起一阵阵银铃儿似的笑声,那萧声还要绵延悠长。
晚间,吟岫居失窃的事在府闹得不可开交,是长久不来吟岫居的曹定远也是合衣匆匆赶来。
听说丢了一件珍品,又象征性地发动了下人们去各个院子问话,结果没个消息,倒是扰了不少人的好梦。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