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空道长挥了挥手道:“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哦——”众锦衣卫蹦了起来,捋胳膊挽袖子,虎视眈眈。
玉空道长满面红光,抬脚就要往下走,猛地身后传来“咳咳”的几声,他停住脚步,扭回头去,只见身后几名红衣太监撇着嘴,歪着眼,耳朵支起像驴子。
“呵呵呵,”玉空道长冲他们拱拱手,笑道:“诸位公公,奋战近夜,本就劳苦功高,现如今又不辞辛劳,捉拿叛逆,实在是感天动地。这样的人,岂能无赏?”
他转向费恩、上官云道:“贤弟,先与他们每人五两银子,压压惊。待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哎哟喂!”众红衣太监触电似的震了下,连忙冲玉空道长弯腰拱手道:“仙师说哪里话?为圣上效劳,本就是我们的份内之事,何来奖赏之说?”
他们个个眉飞色舞,红光满面。
费恩抖了抖手,道:“得!陛下赏赐的百两纹银,还未捂热,就交出去。”从他袖筒内滚出十锭细丝雪花白银,每个重达十两。
他掂了掂白银,每隔一人便送上枚,道:“这银子你们两人分,回头有更多的!”
接到银子的红衣太监甩了甩袖子,银子骨碌碌滚入袖筒,他红光满面,连连摆手道:“这多不好意思?你还当真?不要的!”
旁边的红衣太监厉声道:“马上切割!”
除了费恩,上官云也送上几锭细丝白银,一时之间,满院欢声笑语,如同沸锅。
“无量尊!”玉空道长念声道号,“随贫道去也!”他大踏步地向前走。
众锦衣卫波浪似的向两边闪开,让出条半辆马车宽的甬道。
玉空道长顺着甬道,走出了院门,其余费恩、上官云、众红衣太监及锦衣卫也陆陆续续走出。
锦衣卫走出后,还是排成十排,每排三十人,乌压压成片,占地有篮球场大小。
玉空道长看着这支队伍,眉毛拧成疙瘩道:“队伍太宽!”
“哗啦”声,众锦衣卫每两队合成一队,宽度立即少了半,但是长度却加了倍,如同长蛇。
玉空道长点点头,脸上绽开朵花,正待转身要走,正在这时,张千户从院内走出,手里牵着匹枣红马。
枣红马比寻常的马高半个头,肚大腰圆,毛皮油光发亮,马背上搭着银色马鞍,马鞍上铺着红色锦缎。
马扬起蹄子,“唏溜溜”叫了声,声音直冲云霄。
张千户是最后一个走出,他拉着马走到玉空道长面前,弯腰拱手道:“大人辛苦,卑职特意从后院马房,牵出匹枣红马,以助大人代步,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玉空道长眼睛亮起,纵身一跃,飞起大半人高,在半空旋转了圈,然后如同落叶落在了马背上,稳稳当当。
他拉起缰绳,抖了两下。
枣红马扬起前蹄,“唏溜溜”叫了声,向前飞跑,跑了半箭地远,又折了回来。
玉空道长仰面朝天,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道:“很好!很好!贫道正需要个代步工具,千户费心了。贫道多谢!”
他冲张千户连连拱手。
众人倒吸口凉气,身子向后晃了晃,自语道:“他真不客气!”
张千户连忙冲他弯腰拱手道:“这是卑职应尽之责,大人不必夸奖,折煞卑职了!”
玉空道长斜眼瞥了下他,连连点头,然后拨转马头,扬起马鞭道:“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东张西望!看贫道马头所指的方向,就跟着走!出发!”
说完,他扬起马鞭,打了下马匹。
枣红马“唏溜溜”声叫,撒开四蹄,向外飞奔而去,带起溜烟。
众人互相看看,不再说话,低着头,追随着马跑的方向,跟了下去。
玉空道长纵马跑出箭地远后,放慢了脚步。
众人排成长蛇般的队伍,小跑着跟上。
他们跑出两条小巷,两条街道,来到了正南的大街上。
大街有足球场宽,南北通向,向北直抵皇宫正门,向南直对南城门,大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都是二三层高的楼房。
街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人们满面微笑地走着,好像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玉空道长骑着枣红马,如道利箭,冲出巷口,飞奔到大街的正中。
街上的行人打个哆嗦,纷纷向两边闪去,举目看向他,满脸疑惑。
正在这时,小巷口又冲出队人,领头的是费恩、上官云、张千户等人,后面是红衣太监,再往后则是锦衣卫。
由于巷子只有半辆马车宽,他们又并成三排,从巷子里跑出,一时队伍看不到头。
众人倒吸口气,纷纷道:“怎么回事?”
街道两旁的店家和客人,纷纷探出头,睁大眼睛看着。
玉空道长站在大街的正中,左右看看,拨转马头,向南边飞奔而去。
众锦衣卫纷纷嘀咕道:“捉拿叛逆?是哪位?”
“不知道呀!大人没说!”
他们连连拨拉脑袋,满脸疑惑。
费恩回头道:“不许交头接耳!”
众红衣太监也冲他们连连摆手,众锦衣卫遂闭口不说,低着头向前跑。
费恩回过头看向玉空道长,顿时倒吸口气,停住脚步,指着东边,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
他一停下,整只队伍都停了下来。
上官云用胳膊肘捅了下他,道:“费长老,快走!”
费恩牙齿咬了又咬,道:“我记得目标好像在东边!”
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