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空道长眼睛眯成了条线,发出声冷笑,道:“大氅在左上,那么脑袋就应该在左中了。”
话未说完,他身形转了小半圈,挥剑向上刺去。
原本刺向右下的松纹古剑,打个弯弧,刺向左中。
楚含烟身着雪白长袍,足蹬白色羊皮靴,面如白玉,几乎可以和飘雪剑闪出的点点白色的剑光融为一体,在外面看不出来。
玉空道长一时也未认出,刺偏了方向,没有击向要害。
楚含烟在光点中向下看着,心头不由一喜,对方刺偏,正好使他头顶出现个空门,尽管只有巴掌大小,也足以让飘雪剑从此刺入,将其贯穿。
她点了点头,挥剑斩了下去,带起阵阵旋风,同时闪出更多的白色光点,星星点点,如同漫天飘舞的雪花,使她身形更是隐在其中,看不清楚。
她是抱定了牺牲的决心,只要飘雪剑能刺穿他,哪怕对方临危反击,重创自己,也在所不惜。
主意打定,她双眉倒竖,两眼圆睁,面如寒霜,咬紧牙关向下刺去,其势如风,同时她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把汗。
就在飘雪剑飞速向前刺出,距离对方还有胳膊远时,对方突然剑锋偏转,反刺向自己头顶,这个方向正是飘雪剑的进攻点。
在松纹古剑剑锋偏转的同时,他头顶那块巴掌大小的空门,瞬间消失了。
楚含烟顿时脸变得煞白,心里透凉。
“呼呼”阵狂风从她面前卷起,将黑色天鹅绒大氅吹得向上直舞,好像要挣开楚含烟,飞向天空。
系在楚含烟肩头的系绳,向上勒起,令她脖颈一紧。
她面色惨白,咬牙说出两个字:“误事!”但她已无法顾及黑色天鹅绒大氅了,松纹古剑闪出的寒光,如毒蛇吐信,直刺向她面门。
她倒吸口气,挥舞飘雪剑迎向褐色光点,在飘雪剑所过之处,又带出点点白色光点。
“叮叮当当”,两剑相撞,发出阵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如同放鞭炮,两柄剑连续互相击砍,溅起成串的火星,四下飞溅。
两剑连续劈砍数次后,二人向两边闪开,楚含烟向右侧飞去,玉空道长向左侧飞去,双方各飞出辆马车远,落在地上。
楚含烟落地后,二话不说,“咔嚓”声,挥剑削断了黑色天鹅绒大氅的系绳。
大氅飘落在地,静静躺着。
楚含烟面色铁青,咬牙道:“千载难逢的机会丧失!”
如果不是黑色天鹅绒大氅暴露方位,她起码可以做到和玉空道长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连连摇头。
费恩和上官云互相看看,连连摇头,不明所以。
其它人只是看见黑色天鹅绒大氅碍眼,并未看清方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一剑有多凶险,他们只是摇头不已。
玉空道长脸红一阵青一阵,变幻不定,咬着牙道:“大意!”
他抬起松纹古剑看了看,倒吸口凉气,道:“方才差点中计!看来还是太过得意忘形了!”随后,他沉着脸,凝视对方。
过了两三次喘息的时间,他暴喝声,飞身而起,挥剑刺向楚含烟。
此时他目光凝结,紧盯着对方的飘雪剑,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敌疏忽了。
他向前飞出半辆马车远后,开始像树叶忽而飘到左边,又忽而飘到右边,松纹古剑也随着他的身形左右飘动,但是无论他飘向哪边,剑尖始终对准楚含烟的咽喉。
剑尖微微颤抖着,发出“嗡嗡嗡”如龙吟的声音,好像空中盘旋的飞鹰,随时准备闪电般出击。
楚含烟提起口内力,身形向后转,足尖点地,“嗖”地声,如大鸟般飞起二人多高,向右边的厢房飞去。
厢房距她不到两辆马车远,她直接就可飞到厢房的屋顶。
众教中弟子“哈!”地叫了声,连连拍手道:“好哎!”
几名白袍长老点了点头,道:“教主终于醒悟了!”说着,他们眼睛眯成了条线,脸上显出欣慰的笑容。
玉空道长距离楚含烟原本有一辆马车多远,正在空中左摇右晃,推进的速度像蜗牛。
楚含烟却如同弹丸般飞射出去,眨眼同他的距离拉开了两辆马车多远。
“啊?”玉空道长和费恩、上官云等人面色大变,看向楚含烟的背影,惊叫道:“要跑?”
费恩捋胳膊挽袖子,道:“不能让她跑了!”
他两眼瞪得滴溜圆,牙齿咬得“咔咔”直响,提起口内力,作势要飞身而起。
上官云拦住他道:“现在追来不及,看我的!”说完,他扫帚眉倒竖,二目圆睁,提起口内力,抡圆了胳膊,“呼”地声向外甩去。
只听“嗖”地声响,他手中的精钢鹰爪,如离弦的箭,闪电般飞向楚含烟后背。
鹰爪闪着寒光,带着“呼呼”的风声,抓向楚含烟后心,后面拖出条半个人长的青紫色残影。
楚含烟此时飞起二人多高,向前飞着,离对面的厢房屋顶,只有一辆马车远了。
她抿着嘴,眼睛瞪圆,看着前方,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半空将内力提了又提,试图飞得更快。
正在这时,她后背传来个尖锐刺耳的呼啸声,精钢鹰爪闪电般抓来,比她飞行的速度快得多。
眨眼之间,精钢鹰爪距离她的后心,只有不到半辆马车远了,并且距离还在不断缩小。
众人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小心!”
楚含烟额头渗出层冷汗,她刚刚提起口内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