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在屋顶,另一个在地面,互相对峙着。
楚含烟试着调息了下内力,略略有些恢复,不由长出口气。
玉空道长催动着丹田内力飞速旋转着,周身“呼呼”刮起阵旋风,吹得道袍上下飞舞,以他为中心,方圆小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瓦片“哗哗”抖动着,似乎要向上飞起。
众人倒吸口凉气,后退两步,睁大眼睛看着。
他们屏住呼吸,连声咳嗽都没有,现场只有玉空道长周身吹起的““呼呼”风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
正在这时,那名红衣太监领着十名东厂侍卫,赶到了这处院落的门前。
眼前成排的锦衣卫,令他们眼睛亮起,频频点头。
众锦衣卫,有的站在门口,向内张望,有的趴在墙头,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看着,还有的竟爬到了院落旁边的树上看着。
更多的锦衣卫贴在院墙边,耳朵贴在墙上,似乎听着什么。
他们几乎全背对着这些人,好像没看见他们来到。
红衣太监眉毛拧成疙瘩,道:“这些猴崽子,在看什么呐?没见我们到了,也不打个招呼?”
“就是!”旁边的东厂侍卫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还好来得是我们,若是柳逆的帮手,他们这个样子,非被一一锅端了不可!”
众东厂侍卫频频点头。
红衣太监气沉丹田,道:“呔——”
有名趴在墙上的锦衣卫回过头,食指贴在嘴唇上,发出“虚——”的声响,道:“别吵吵!里面正决斗呢!”然后他又回过头,注视着场内。
“嗯?”红衣太监和众东厂侍卫愣了下,互相看看,也伸长脖子向前看着。
尽管视线被院墙挡住,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还是看得很仔细。
红衣太监沉吟道:“决斗?和谁?难不成是仙师和柳大将军?”说完,他打个激伶,连连摇头道:“诸位,仙师既然和人决斗,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免得干扰了他们的发挥!”
他拨转马头,向后退了几步,虎视眈眈看着院墙。
众东厂侍卫频频点头,也后退了几步,纷纷翻身下马。
有名东厂侍卫问道:“公公,若是柳大将军不敌,向我们跑来怎么办?”
“坚决消灭!”红衣太监面色铁青,看着前方,手重重挥了下,荡起股风。
众人频频点头,挑起大指。
又有人道:“如果是仙师不敌呢?”
红衣太监咬着牙,发出阵“咔咔”的声音,道:“坚决协助仙师打退柳随风!”他挥起手,摆出副向前进攻的姿式,目光炯炯有神。
“罢了!”众人齐挑大指:“公公真神勇无敌!”
红衣太监脸上泛出红光,头顶冒出阵阵青烟。
正在这时,有名锦衣卫高声叫道:“大事不好,出来了!”
话音未落,“嗖”地声,有半块瓦片从院内飞出,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飞向众东厂侍卫,如同流星。
这半块瓦片巴掌大小,灰褐色,向前飞了几辆马车远后,“咣”地声,掉在红衣太监马前,溅起层膝盖高的尘土,摔成了碎片。
“哇!”地声叫,如同怪鸭,红衣太监从马上蹦了下来,脸色变得惨绿,直楞楞看着前方,叫道:“柳逆出来了!”
他“嗖”地转过身,双手伸在前面,双脚风车似的转,“呼”地声向前跑去,如同利箭,身后带起溜烟。
跑出两辆马车远,“咣”地声,他撞在了对面棵水桶粗细的大槐树上,如同树杈叉在树上。
他被大槐树挡着,半步也前进不得,但是双脚还悬在半空,风车似的转,似乎还在往前跑。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咣咣咣”连撞树干几下,似乎要钻到树里去,瞬间额头起了个鸽子蛋大小的红包。
众东厂侍卫看着他,眼睛瞪圆了,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连连点头,挑起大指。
他仰面朝天,从树上掉了下来,“咣”地声栽倒在地,溅起的尘土有膝盖高。
他倒在地上,两眼瞪得溜圆,双手前伸,要抓着什么,纹丝不动。
众东厂侍卫围过来,打量着他,频频点头道:“公公英勇,吾等佩服!区区棵大槐树,还不放在眼里!”
随后,他们指着瓦片道:“公公,那是块普通的瓦片,不是柳大将军!”
“哧——”红衣太监嘴中喷出口白气,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就在距他们箭地远的地方,有条绿影闪了下,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向这里张望。
此人柳叶眉、丹凤眼、银盘脸,头上别着只金凤钗,正是陆小翠。
她眨巴着丹凤眼看着这些人,倒吸口凉气,自语道:“咦?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沉思片刻,她连连摇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她尚未发现围在院墙外的锦衣卫。
她抬起脚要向前走,忽地停住,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又退回去道:“不可轻举妄动,我先看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大槐树。
这棵槐树水桶粗细,四五层楼高,树盖如荫,遮盖了方圆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面积,树叶翠绿,迎风微微摆动。
她提起口内力,双足点地,来了招“旱地拔葱”,“嗖”地声向上飞起,足足飞起两层楼高,飞上了槐树的一条枝干。
落在枝干上,枝干立即变弯,如同弯弓,发出“哗啦啦”阵响,树叶剧烈摆动起来。
众东厂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