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公文放到案几上,启去了上面的金漆火印,打开袋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张信纸大小的公文,铺在案几上,上下打量起来。
众人伸长脖子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来回看了几遍,“呼”地长出口气,道:“原来如此!”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将军,上面写着什么?”
将军将公文向前推出,道:“你们自己看!”
坐在首位的随从,飞步上前,将公文从案几上拿出,捧在手心,上下看了起来。
其它随从也纷纷向前涌上,伸长脖子去看,那些站着的文武,连忙道:“怎么你们先看?你们的品级比我们低多了!应该由我们先看!”
说着,他们也涌了上去。
顿时大厅内人员挤成了团,乌压压成片,你推我,我推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将军对于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伸手从案几上的竹筒内,抓起把令箭,数了起来。
众人脑袋顶在起,无数的眼睛,盯着那份文件,纷纷道:“什么重大机密?”
“哗!”有人跳了起来,站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卟通”声,倒下了成片的人。
“别吵!别吵!”有人抓着那份公文,举到空中道:“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要求我们派兵紧守城门,勿放任何人出城!”
“哗——”众人泄了口气,道:“就这么点?”
那人道:“就这么点,不信你们自己看!”说完,他把公文往前一推,送到其它人手中。
公文在众人手中传阅起来,人人瞪大了眼睛。
那些看完公文的人,有气无力地走到太师椅边,坐了下来,拍着额头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点小事,怪不得是个管事的就能办!”
那些随从看向将军道:“将军,您没升官?”
将军“啪”地拍了下案几,道:“没升官怎么了?照旧管你们!”说完,他举起手中的令箭,猛地往地下掷去。
“嗖”地声,这把令箭如飞蝗般飞出,“哗啦啦”落在地上,七零八落散了满地。
将军道:“你们照公文上说的去办吧!”
他的随从纷纷弯腰,拾起令箭,向外走去。
将军又道:“你们勿要以为这是小事,就加以怠慢!需知,这可是兵部星夜送来的紧急公文!一定要谨慎小心!”
“遵命!”那些拾到令箭的随从,纷纷冲他拱手,然后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值班的文官和武将,冲他拱手道:“将军,既然文件已经拆开,命令已经发出,我等也算使命完成,也该下班了。这就告辞!”
将军挥手道:“走吧!”
二人弯腰躬身,道声:“多谢将军!”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其余没有领到令箭的人,看向将军道:“将军,何不到各城门巡查,以备不测?”
将军大马金刀坐在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满脸严肃道:“本将军要坐镇提督府,统筹全局,半步也离开不得!”
众人倒吸口气,退了下去。
将军摇头晃脑,满面红光,瞪大眼睛看着众人。
那些拾到令箭的人,飞步出去,他们先到后院马厩牵出马匹,然后飞身上马,向各个城门奔去,一路上烟尘滚滚。
他们边骑马飞奔,边将令箭举过头顶,高叫道:“让开!让开!紧急军情!”
在街上行走的行人看到红色令箭,倒吸口气,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了条两辆马车宽的甬道,伸长脖子看着他们,满脸惊愕。
他们飞驰在通道上,直奔各门。
飞奔向南城门的令使,不到柱香时间,就赶到了城门前。
此时城门刚刚打开,有些人正在城门口洒水扫地。
门口站着两排铁甲士卒,雁翅排开,手持长枪,笔直而立,炯炯有神地看着城内。
除他们外,还有两名城门官,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陆续有些百姓开始出入城门,正在这时,传令官赶到。
他飞马跑到两名城门官近前,将令箭高举过头顶道:“两人大人听令!”
两名城门官先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令箭,倒吸口气,连忙弯腰拱手道:“下官听令!”
传令官高扬着头道:“九门提督府大人传下军令,让你们紧闭城门,勿放任何人出城!”
“任何人?”两名城门官打个愣神,道:“连那些执行公务的差役甚至朝廷的命官,也不例外?”
传令官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暗道:“这可是兵部星夜送来的紧急公文,可知非同小可!再说,满朝文武,还能有几个不听军令?”
想到这里,他瞪圆眼睛,厉声道:“不错!任何人!连朝廷大员也算在内!”他唾沫星子横飞,道:“不管他们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都不得出城!”
两名城门官打个激伶,“啪”地来个立正,道:“遵令!”
传令官眼睛眯了起来,连连点头,将令箭向前递出道:“你们拿着它,料无人敢不听命!”
其中名城门官,上前两步,弯腰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令箭,后退了几步。
传令官点点头道:“好!在下令已传达,这就告退!你们务必小心在意!”
两名城门官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传令官便拨转马头,向来路飞奔而去。
两名城门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了,放才松了口气。
他们互相看看,然后将令箭捧在手心,上下端详了阵,连连点头道:“好!有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