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发出阵淡淡白光,待飘起的黄金锁子甲“卟”地向下盖上,然后冲皇帝拱手道:“陛下,此事交与为臣,定叫天下贼人在京师无立足之地!”
说完,目光如电,扫视群臣,待扫到谢小石时,眼眶大了半圈,似要爆裂,头上长翎直直指向天空,牙齿咬的“咔叭、咔叭”响,嘴唇向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
皇帝摆了摆手道:“你且退下,此事朕自会安排人手!”
“哇——呀呀呀!”柳随风两眼瞪的溜圆,脸红的像猪肝,额头青筋像蚯蚓般爬了起来。他上前步,拱手道:“陛下!他人恐难胜任!只怕会重现前几次场景!”
皇帝缩了缩脖子,舌头舔了牙槽,道:“壮士有何高见?定能胜任此责?”
其它文武官员,斜着眼看了看柳随风,嘴巴向下撇了撇,双手揣在袖筒里,把头缩在脖领里,转过身去,侧对着柳随风。
柳随风昂首挺胸,声若洪钟道:“陛下,我柳家庄家丁数百,个个精明强干,只要严加盘查,定能铲除奸贼!”话音刚落,大殿鸦雀无声,仿佛无人般,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王振斜着三角眼,看着柳随风,约过了半盏茶工夫,眼前突然闪了下白光,转过身来,凑在皇帝耳朵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边说边时不时看向柳随风,最后左手在半空掂了掂,像是掂着什么,右手指着他道:“他是要这个!”
最后这句脱了风,破锣似的响起,满殿文武俱听见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连摇头。
王振说完后,兔子似的闪回原处,站定,眼睛半闭,眉毛向下耷拉着,努泥塑木雕般。
皇帝不停地点头:“呣!呣!”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柳随风道:“壮士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此乃朝廷公务,不宜用壮士私家私人。此事朕会另派国之干臣去处理!”
文武百官无不频频点头。
“陛下!”柳随风响雷般的吼了声,震的大殿摇了三摇。
皇帝在金龙椅上皮球似的弹了下,文武百官也连退两步,身子连晃几下。
谢小石随着众人连退了两步,胳膊无意识甩了下,“嗖”从袖筒内飞出两个雪白的馒头,拳头大小,白花花飞向前方,飞到距柳随风五步远近的地方,落到地上,骨碌碌向前打了几个滚,分左右躺在柳随风身边。
文武百官看着地上的两个馒头,用袖子挡着嘴,半低着头,身子如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
柳随风昂着头,双目如电,直视前方,道:“朝廷尽是庸碌之辈,怎能完成这事?”
胡大用双手扶着腰带,挺着肚子,走出队列,头摇的像拨郎鼓似的,道:“你这话不对,满朝文武,俱是朝廷栋梁,难不成还不如你的家丁管用?”
柳随风剑眉倒竖,点头道:“不错!确实不如!”
“哼!”皇帝“呼”地站起身来,甩了下袖子,瞪了眼柳随风,走下台阶,径直从大殿侧门走出。
王振两眼直视柳随风脚边的两个馒头,木头人似的站着,待皇帝走出侧门后,他才如电击了下,身子颤了两颤,然后小跑着追了出去。
其它文武百官,斜眼瞅着柳随风,鼻孔发出“哼”的声响,有人从柳随风身边走过,“啪”地甩了下袖子,发出如凌空甩马鞭的声音,然后背着手,昂着头,风似的走出殿外。
于谦路过柳随风时,发出“唉”地声音,径直走出大殿。
柳随风依旧站在大殿中心,笔直而立,昂首挺胸,双目如电。
文武百官鱼群般从他身边走过,他纹丝不动,眼睛眨也不眨下。待文武百官走尽,殿内只剩柳随风和谢小石二人。
谢小石老虎似的向前跳了下,跳出十步远,跳到距柳随风四五步远的地方,两个眼睛发出绿光,盯着柳随风脚底向的馒头。馒头已被人踩成饼子,并且灰扑扑,留下许多人的脚印。
谢小石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馒头,用手在上面拍了拍,然后揣入袖筒,站起身,转身向外走。
这时,从大殿侧面转出个红衣宫人,冲谢小石扬手道:“谢大人,厂公有请!”
谢小石冲他拱了拱手道:“有劳公公带路!”便随着这名红衣宫人,从侧门走了出去。
柳随风站在大殿中心,背着手,仰面朝天,突然发出阵阵“哈哈哈”的声音,直冲云霄,在皇宫上空游荡。
谢小石随着红衣宫人穿过几条抄手游廊,走过几重宫殿,来到处所在。这里绿树掩映,在成团的绿树中,时隐时现条青砖垒成的墙壁。
正门处有两只石狮子,比普通人高半个头,满头卷毛,眼睛瞪的似铜铃,嘴巴张开,露出里面尖利如匕首的牙齿。黑油漆的门,门上钉着荷叶铁钉,门首两个兽头,状似狮子,鼻孔穿着指头粗细的铁环。
门上挂着块竖着的蓝底金边匾额,上书“东厂”二字。门前吹起股风,冷如冰雪,令谢小石身子触电似的抖了下。
领路的红衣宫人用门上兽头的铁环扣了扣门,发出“嗒嗒”的声音,好似幽深的峡谷有人独自行走。
门“吱呀呀”声地开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如同在绞钢筋。门开了到半便停下,从里面闪出个人,头戴乌角帽,身穿缎红袍,黄瓜脸,扫帚眉,三角眼,塌鼻梁,嘴唇薄如纸,比常人高半头。
他面沉似水,半低着头,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闭口不言,木头人似的站着。
红衣宫人哈了下腰,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