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冰咬了咬牙,将匕首抛向那棵柏树,“哧”地声,匕首扎入树干中,将树干扎穿,匕首尖从另头扎出,匕首柄则牢牢贴在树干上。她往上拉去,身子左摇右摆,飞速上升,临山顶还有半个人高时,她来了招“鹞子翻身”,凌空飞起,将自己和谢小石甩到了山顶。
那柄匕首“刷”地声被从树干中拉了出来,向悬崖下飞坠而去,最后被绳子拉住,吊在悬崖上左摇右摆。
薛若冰头上蒙着的黑布也飞甩了出去,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长出口气。
谢小石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薛若冰“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叩出血来,顺着脸往下淌,他也不管不顾,嚎啕大哭道:“尊者大人!薛姑娘!冰冰!你真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啊!我小石头这辈子跟定你了!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为你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薛若冰翻身坐起,心里通通直跳,连忙摆手道:“小石头,千万别说这些话,以后你叫我冰儿好了。”
谢小石抬头看了眼她,顿时呆住了。只见薛若冰鸭蛋脸,银勾眉,半月形的眼睛,似泓清潭,明亮清澈,尖椒鼻,唇红齿白,元宝耳朵,洁白如玉,微微晃动。当她的脸飞出朵红云时,耳朵居然也变得红通通,里面的血管清晰可见。青丝垂至腰间,扎个马尾辫,由条红头绳扎起,打了个蝴蝶结。
她肤若凝脂,面如白玉,穿着撒花小坎肩,蓝布短袖,似农家妇女打扮。她抬头看了看谢小石,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个白色的小瓷瓶,掀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软膏,抠下指甲盖大小的块,敷在谢小石的额头上,又拿出块雪白的方巾,盖住他的额头,止住了血。
谢小石呜咽道:“冰儿,我小石头怎么谢你才好呢?”他摸遍全身,只摸出了那个鸡蛋大小的红色宝珠,想也不想就递给薛若冰道:“送给你!这是我的传家宝!”
薛若冰脸红到了耳后根,双手连连摇道:“不要!不要!其实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她张开口,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谢小石剑眉倒竖,站起身来,高举手掌,拍向珠子道:“你不要,我就砸碎了它!”
薛若冰连忙拦住了他,小心翼翼将珠子收起,用块手帕包好,藏于怀中道:“你不要这样,我收下它好了!”她低着头,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谢小石长出口气,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他看了看四周道:“冰儿,你不给我疗伤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薛若冰“呼”地拍了下额头,道:“糟了!小翠姐和那位雪儿姑娘,在玉空道长手里,我们快去救她们!”她提起绳子,将匕首拉了上来,叼在嘴里,向山下跑去。谢小石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大步流星,像旋风般。
他们来到木屋附近,隐藏在树丛中,密切观察。
玉空道长抱着捆柴草,堆在门口,转过身去,又抱了捆柴草过来,很快门口的柴草堆的像小山样高。他停下手,冲屋内叫道:“你们服不服?若是不服,贫道就要放火了!”
东方雪和陆小翠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也不吱声。
玉空道长眉毛拧成疙瘩,怒火中烧,暗自寻思:“此处不是久留之所,若带上她们,路上让人看见,岂非笑掉大牙?”想到这儿,他双目圆睁,目露凶光,点起根火把绰在手中,走到柴草边,作势要点,恶狠狠道:“贫道再最后问你们次,服还是不服?”
屋内只传出两个清脆的叫声:“滚!滚!”
玉空道长咬了咬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既如此,休怪贫道不客气!”他伸手,点燃了柴草,很快燃起熊熊大火,火苗腾起有个人高,迅速蔓延,烧着了屋顶。浓烟滚滚,热浪袭人,不时发出“劈啪劈啪”的燃烧声。
谢小石挺身要跳出去,薛若冰按住他,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对他传音入密道:“小石头,别乱动。你的伤刚好,我的内力恢复了不到一半,我们合力也打不过那个道士的。”谢小石蹲下身来,焦急道:“那怎么办?”
薛若冰伏下身,贴着地面,狸猫似的向前窜出,落地无声,手脚并用向前爬行,眨眼已到了屋后。她扭过头,冲谢小石招了招手。谢小石点了下头,也学着她的样子,蹑手蹑脚向前爬,蛇行鼠步,贴着灌木丛和地面,不露出丝声响,左绕右绕,到了木屋后,伏到窗户下。
此时大火已烧着了半间房子,屋内浓烟滚滚。东方雪和陆小翠均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黑烟从她们头顶上飘过,火舌时不时地开始舔她们的衣服。木柴被少的“劈啪”做响,二人则一声不吭。
薛若冰扭头,咬着谢小石的耳朵道:“你在外面接应,我进去救人!”说完,她的身子如游蛇般,“刷”地从窗户里滑了进去,落地时如四两棉花。
她在屋内打了个滚儿,发现东方雪和陆小翠分左右趴在地上。她把东方雪背在背上,狸猫般沿着地面前行,眨眼到了窗下,把东方雪送出窗外。
谢小石接过东方雪,把她背在背上。薛若冰冲他点了点手,示意他先撤,然后她又转回,抄手抓住陆小翠,将她背上。路过竹床时,见上面还有谢小石的双刀,便抄手握在手上,如蜻蜓点水,“嗖”地飞出窗外。尽管身上背着个人,但落地时却丝毫无声。
大火的火苗和燃烧声,掩护了他们。玉空道长站在屋前,没有发现他们。他将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