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般,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木雕似的纹丝不动。
空地边上的树木也停止了摇动,高达几层楼的大殿矗立在对面,黑色的影子拉长,没过了众人的头顶。
陆小翠捂着嘴,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牙齿“嗒嗒”直打颤,她瞪圆了丹凤眼哆哆嗦嗦道:“如果小石头没事,那教主一定有事!”
她扭头看向了孔雀夫人,众人也全扭头看向孔雀夫人。
孔雀夫人面色苍白似纸,双手下垂,耷拉着眉毛,呆呆站着,身着的黑色长袍停止了飘舞,落在地下,拖出有半辆马车长。
众人看了她有两三次喘息的工夫,突然齐声叫道:“圣教主!”
“卟!”孔雀夫人突然嘴里喷出口血,身子晃了两晃,右手捂住心口,左手指着谢小石道:“你究竟是谁?难道是柳随风?”
谢小石仰面朝天站着,丹田内的气体变成了绿豆大小,几乎看不见,但是他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道:“传说真正的孔雀神针发出后,会从中飞出只金色的孔雀,世上没有人能看到它,因为凡是看到它的人都死了。幸好我闭上了眼睛,也没有看到它,应该可以从中逃生了吧!”
此时的孔雀夫人额头“滴答、滴答”不停地滴汗,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她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身子直摇晃,仿佛是站立不稳,但她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谢小石道:“说!你究竟是谁?”
谢小石愣了下,看向孔雀夫人道:“在下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小石,人称无忧刀。”
他双手比划了下,却发现手中的双刀已飞的无影无踪了,不由摇了摇头。
陆小翠蹦起来,指着谢小石道:“圣教主,他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狗贼谢小石,如假包换!绝不是什么柳随风!”
其它的孔雀教众也面面相觑,连连摇头道:“圣教主提柳随风这个人做什么?”他们的目光全转向了孔雀夫人,满脸疑惑。
孔雀夫人低下头,沉思了两三次喘息的工夫,突然抬起头,“哇”地喷出口血,直冲向天空。
她捂着心口,向后连退几步,踉踉跄跄,几乎跌倒,指着谢小石道:“他不是柳随风!原来行刺那天与本教主交手的不是柳随风,是你!谢小石!”
谢小石一愣,挠了挠头,低头不语。
其它的孔雀教众也是莫名其妙,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表示不解。
孔雀夫人“轰”地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她在地上翻了两个滚,挣扎着爬起来道:“错了!全错了!要知道那个人是你不是柳随风,本教主岂会忌惮柳随风?京师之战中,本教主就不会缩手缩脚了!”
“哈哈哈!”她仰面朝天发出阵凄厉的声音,道:“原来本教主真正忌惮的高手,早就成了我们的阶下囚,早知如此,我们何苦那样?”
她的眼角滴下滴豆粒似的泪珠,向后退了两步,还是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接着,她身上传来阵“劈劈叭叭”的响动,全身筋脉寸寸断裂,双手腕脉搏处和双肩的穴道,好像被刀划开了口子,“呼”地喷出股血柱,冲向天空有半个人高。
她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两眼依旧睁得圆圆的,看着天空,纹丝不动。
众人倒吸口气,愣了有三四次喘息的时间,方才大叫道:“教主!教主!”他们飞步向前,围住了孔雀夫人。
他们围成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圆圈,双手下垂,呆呆看着,孔雀夫人在圆圈的中心,满嘴是血,头发散乱,已气绝而亡。
陆小翠身子猛地震了下,她连滚带爬跑到孔雀夫人身边,蹲下来,看着她,摇着她的肩头连声呼唤:“教主!教主!”
但是良久也没有动静。
她抬起头来,环顾了下四周,泪水从眼角流出,道:“教主去世了!”
众人全低下了头。
谢小石浑身酸麻,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似的,棉花似的站着,只是咬着牙挺立着,不然非倒地不可,即便如此,他身子也微微颤抖,似乎随时有倒地的可能。
他尝试着抬了下胳膊,却纹丝不动,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他只好摇了摇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
此时若有人上前动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成功击杀他,但是众孔雀教众全围在孔雀夫人身边,默默站着,低着头纹丝不动,谁也没有注意他。
过了足足半盏茶的工夫,陆小翠才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众孔雀教众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目光全转向了被点中穴道的薛若冰。
有名孔雀教护法道:“教主之前是要把教主之位传给尊者,如今她现在去世了,我们就拥立薛尊者为孔雀教新任教主,然后为老教主办理后事!”
众孔雀教众连连点头道:“对!对!”
薛若冰幽幽醒来,看见面前的情形,她咬了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站起身时,还直摇晃,好像随时要倒地。
她捂着心口向前走了两步道:“教主去世,在下心中难过,不过这新任教主之位,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的,还是请你们另选高明。”
说着,她步履蹒跚地向谢小石走去,每走几步就要喘口气。
从大殿到空地中心,不过半个足球场长短的路,她走了小半盏茶工夫才走到。
此时谢小石还是如木雕似的站着,但是他额头的汗水一直不停地“滴答、滴答”往下掉,汗水滴到地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