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东方绝的身影消失的不知多久了,费恩突然打个喷嚏,摇了摇头道:“这个老家伙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地走,是什么意思?”
上官云是连连摇头,转向玉空道长道:“大哥,你给他说那些话干什么?凭着我们人多,当场截杀他不更好?”
玉空道长手拈胡须,脸泛红光,摇了摇头道:“无量尊,不可。”
他依旧手拈着胡须,低下头,在原地走来走去,沉思良久道:“堂堂东海剑神,竟如此急慌,说明了什么?”
费恩和上官云全抬起头看着他,满脸疑惑。
玉空道长抬起头,仰望天空道:“说明他们那里有问题,并且问题严重到了连五白之一的东海剑神都坐不住的地步了!”
“什么问题?”费恩和上官云还是不解。
玉空道长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贫道也不清楚,但是贫道知道,那个柳随风大有问题,他是在往绝路上跑。”
“何以见得?”费恩和上官云连忙上前步道:“我看他干得事,也满得到人支持的。”
“哼哼哼!”玉空道长鼻孔中喷出道道白气,双肩像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冷笑道:“昔日,洪武大帝火烧庆功楼,大杀十万功臣,是为了什么?”
他的右拳向上抬起,使劲握了握,恶狠狠道:“是它!一切都是为了它!”
他猛地转过身来,衣袖向上飘起道:“那个柳随风所谓的要改变大明军制,其实质,不就是破坏它吗?这大明皇朝怎么会容忍?这难道不是在找死?”
费恩和上官云愣了愣,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为了它,十万功臣都可杀,那区区一个柳随风,就更不在话下了。可是大哥,既然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支持那个找死的柳随风?”费恩和上官云急的额头直冒汗。
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摊开双手道:“那我们不也跟着完蛋?”
玉空道长眼睛眯成条线,手拈着胡须道:“你们怎么直到现在,还认为我支持那个姓柳的?”
费恩和上官云顿了下,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玉空道长上前步,冷笑道:“那个东海剑神企图利用贫道,去对付教主和左护法,不过这也正趁了贫道的心,贫道也可借此,好好打压打压在见方谷的那几个人了。”
“哼哼哼。”他的脸上绽开了朵花。
费恩道:“那个剑神,全然不知大哥本就是要对付教主和左护法的,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可笑之极!他自鸣得意,却不知,饶他老辣独到,也喝了洗脚水!”
“哈哈哈!”三人仰面朝天,发出阵阵怪枭似的声音。
上官云冲玉空道长弯腰拱手道:“一切都朝着对大哥有利的方向走,运气如此之好,正所谓强者运强,半点不虚!”
“运气好,也不要辜负了啊!哈哈哈!”玉空道长甩了下袖子,飘然而去。
深夜三更时分,北风呼呼吹着,外面飘着雪花,柳府的大厅内,依然灯光明亮,柳随风一个人站在大厅内,来回走动着。
东方绝、东方雪和柳金燕都已经下去休息了,但是他还在思索着。
“明日早朝时,我必将献上更加详细的方案,呈上圣上。”他握紧了拳头,呼地抬起头,眼睛明亮道:“其它庸碌无为的朝臣诚不足虑,可是于谦于大人见解高深,深谋远虑,不至于看不到我的方案的好处吧!”
说完,他狠狠跺了下脚,披上白色大氅,大踏步地出了柳府。
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向下飘落,将地面、屋顶染成了白色,就连街两旁的树木,也像是披上了层银装。
他牵出白龙马,飞身上马,打马扬鞭,在大街上飞奔起来,溅得地面雪花飞舞,在深夜中,传来阵沉闷的“嗒嗒”的声音。
白龙马在大街上左转右拐,跑了有柱香的工夫,来到处四合院前停了下来。
四合院只有篮球场大小,青砖围墙,门口有两棵歪脖杨柳,里面有三间正屋和两排厢房,都已覆盖了雪花,正中的屋子内,闪出豆大的灯光,在风雪中摇曳着。
柳随风翻身下马,来到门前,“啪啪”敲起门来,声音脆响,在黑夜中传出半条街远。
顷刻,门“吱呀”声打开,从里面闪出个人,年约十六七岁,头上梳着两团拳头大小的发髻,身着蓝布棉袍,双手揉着眼睛,龇牙咧嘴道:“谁呀?天这么晚了还来?没见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吗?”
说完,他睁开双眼,上下打量来人,原来他正是蓝儿。
柳随风冲他拱手抱拳道:“麻烦蓝儿小哥,向于大人通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蓝儿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嘴巴撅起可挂个酒瓶,身子晃来晃去,却不往回走。
柳随风又道:“这实在是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非是柳某自身有什么私事——”
蓝儿撇了撇嘴道:“这个于大人,只要是公事,无论多晚,都要起来办公,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进来吧,于大人现在还没有歇息呢!”
他侧身让开条道儿,让柳随风走了进来,然后伸长脖子,冲正屋扯着嗓子叫道:“于大人,柳将军有紧急公务求见!”
话音刚落,正屋的灯光晃动了下,接着正屋的门帘挑开,于谦走了出来。
他身着青布棉袍,面容清癯,眼圈发黑。
蓝儿见状,不由连连摇头,“于大人,这么干怎么行?好歹要休息一下,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