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红衣太监上前,“啪啪”拍着大门。
须臾大门“吱扭”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冬瓜脸,三角眼,八字胡,眼中闪着蓝光,道:“什么事?”声音像是撕裂铁皮,直刺人耳膜。
红衣太监道:“陛下有旨,将谢大人打入天牢!”然后顿了顿又道:“这是特别重要的案犯,绝对不能出差错!除此之外,案犯的夫人也一并打入!”
冬瓜脸探出半个头,看着木笼囚车,嘴巴咧开,发出“咔咔”的声音,牙齿闪着白森森的光芒。
谢小石和薛若冰走下木笼囚车,向大门内走去。
薛若冰走入大门,就觉得股寒风迎面吹来,不由打个寒噤,头皮发麻。
谢小石看了看她,微微笑道:“没什么的,这里环境清幽,不会有人来打扰!”
薛若冰听后不由莞尔。
二人继续往前走,“咔叭”声,大门从背后关上了,传来个像撕裂铁皮的声音:“在这里呆三天,保证让你们天天盼着有人来打扰!咔咔!”又传来阵粲粲的声音。
薛若冰脊背直发凉,不由将脑袋往脖领里缩了缩。
这处院落的前面,是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青砖铺地,左右两边是厢房,正面有座青石垒的大房间,有两三层楼高,大门敞开着,里面黑沉沉的。
有名身披红袍的人小跑着从里面出来,眯着眼睛道:“不管怎样,来了就先打二十大棍,压压火!”
谢小石脸沉下来,挥手道:“要打,就打我一人好了,至于冰儿,她是主动来的,事件和她无关,不要对付她!”
“呀!”这名身着红袍的人张开嘴,上下打量了下谢小石,见他身着红袍,虽然上面铺了层灰土,还有几点油渍,但是还可以认出那是锦衣卫的衣服。
然后他转眼看看薛若冰,不由倒吸口气,倒退两步道:“果然不得了!大人即使犯了事坐牢,也有美女陪同!”
“刷!”谢小石脸黑下来,像团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薛若冰则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站着。
“哇咔咔!”这名身着红袍的人喉咙里发出像折尺的声音,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嘿嘿”笑道:“欢迎!”随后他沉下脸道:“虽然你是大人,可是规矩不能坏。须得如此如此,不但免打,而且在里面衣食无忧,像是客栈!”
谢小石脸似苦瓜,“规矩是懂的,但是——”他摊开两手,“我什么都没有!”
“呀!”红袍人打鸡血似的跳起来,“舍命不舍财!”他脸色铁青,双手乱挥,声嘶力竭地叫道:“照打不误!照打不误!”然后他捋起胳膊,歪着嘴道:“本人要亲自执行!”
薛若冰愣了愣,从衣袖中摸出个鸡蛋大小的金元宝,道:“你们要的可是这个?”
“嗖!”红袍人闪电般地从薛若冰眼前闪过,眨眼工夫,薛若冰手中的金元宝消失不见,而红袍人在闪到两辆马车之外,用牙齿咬着金元宝道:“有请!有请!好酒好菜招待!”
谢小石和薛若冰走进了青石大厅。
谢小石冲薛若冰道:“冰儿,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薛若冰微微一笑道:“你忘了,这些都是当初你要离开时,将自己积攒的银子托我保管,我将它们换成了金元宝,就等着以后用,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谢小石脸耷拉像苦瓜,低头自语道:“又少了笔金银。”随后他看看薛若冰,长出口气道:“不过有冰儿,那比多少金银都重要!”
薛若冰眯起了眼睛,脸上泛出阵阵红光。
“哇咔咔!”冬瓜脸的中年人,看着谢小石和薛若冰的后背,冲红袍人道:“头儿,就这么把他们放了!”
红袍人眯起眼睛,眼中闪出阵阵寒光道:“你不懂!像这种案犯,居然可以带着人来陪同,而且押运也没说什么,说明此案犯来头不小,不可粗心大意!”
“嘶——”冬瓜脸的中年人倒吸口气,鸡啄米似的点头。
“啊嚏!”谢小石打个喷嚏,自语道:“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相,那不得活剐了我?”他浑身寒毛直竖,连连摇头道:“我只盼望快快结案,被处斩了算完!”
说完,他低着头,继续向黑沉沉的甬道走去。
他们顺着甬道走了半箭地远,然后向右边拐,再往前走段路,就到了个铁栅栏门前。
领头的人推开铁门,里面是个蓝球场大小的空地,四周都砌着青石砖,墙壁上还钉着盏青铜灯,火苗巴掌大小,微微晃动着,将这里照亮,可以看见里面的环境。
铁门下是道台阶,这块空地比地面低下一个身位。
走下台阶,里面又是道铁栅栏,横着将空地分成前后两半,外面是看守坐的地方,里面则关押着犯人。
谢小石和薛若冰走入铁栅栏,门“啪”地声关上,领头之人道:“你们就在这儿慢慢等候发落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薛若冰抬头看着四周,全是灰扑扑的墙壁,只有南边,有扇窗户,只有半张报纸大小,上面竖着几根铁条,将窗户拦住,阳光从外面洒入,发出淡淡的白光,使得昏暗的房间,亮堂了许多。
房间地面铺着层稻草,薛若冰拣了处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调息内力。
谢小石来回走了几圈,笑道:“又到老地方了。”他揉了揉胳膊,摇头晃脑道:“当初我也是被关押在这里,真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
薛若冰闭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