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戈的眼角已经控住不住的想要流泪了:哥啊!大哥!就是因为临川公子走了,咱们俩才要倒大霉了啊!
听了九里香倒豆子般的诉说,江筑无力的闭上了眼,喃喃道:“走了也好,说声告别,以后也不会怪我不让他送行……”
衣戈、九里香:表哥(少宗主)您一副怨妇的模样是要搞哪样啊?!
……
扶泽一路御剑至齐陵的皇都,大概是皇室中发生的事情太过让他们措手不及,众势力一时间还没有做好如何应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荣王的余党手里所掌握的,也尽是先皇齐泫雅的把柄,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出,一直缠绵病榻的逍遥王会荣登皇位。
不久之前,逍遥王不是还差点病死了吗?怎么会突然活过来?那段时间里,倒是先皇的精神不错。所以,他们大部分的精力都被用来对付先皇了。
难不成,这个逍遥王是先皇假扮的?
众大人暗地里的猜测可谓是精彩纷呈,一时间各种狗血版本漫天飞舞,但是没有一个知道,究竟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扶泽最终落脚在齐泫雅生前居住的宫殿,他不相信,上次见面时还雄心壮志的人会这么轻易就撒手人寰。就算真的是荣王的手段,那为什么会是逍遥王上位?
扶泽在来之前,见了一面逍遥王,他正带着妻儿悠闲的漫步宫中,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忧虑着什么,暗地里怕是在想着怎么铲除荣王的眼线和如何稳固这个得之不易的皇位吧。
实在不是扶泽恶意揣测,虽然他刚刚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扶泽却敏锐的发现,逍遥王齐泫之的眼神中没有那种极致的悲痛。
这很不正常。
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向来很好,就算是要齐泫雅为了齐泫之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逍遥王又怎么会……
“临川的思维向来是最敏锐的。”
扶泽突然欣慰的一笑,他就知道齐泫雅还有挂念,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的。
寻着刚才那道似闲聊般的声音望去,只见一青衣俊美的男子正坐在自己脚边的小榻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伸向那粹满了阳光的窗外,只是,他终究是再也摸不到那灿烂至极的暖意了。
“我快走了。”
“怎么回事?你不准备交代一下吗?你的身体应该不会有事,是荣王?他怎么敢?!”
齐泫雅的手伸在半空,慢慢的握了一下,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如今是握不住什么的,但是他十分认真的看了一眼窗外,才道:“我好像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抓住了它,但是它却溜走了。”
扶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道:“你是自愿的?”
“是,我的心愿,你想来是最清楚的。临川,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怕就是遇到了你这样一个朋友。真的,你可能不明白,明明拥有着很多的东西,却从未感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过自己的,他们,亦或者是那些宫里的东西,都只是属于哪个叫‘齐泫雅’的皇子的,是属于那个先皇的,而不是我。只有你,临川,你是我的朋友,不曾问过我的过去,也不会同我真正计较什么。认识你的那段时间,正巧是我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候。因为我在惶惶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临川,你是药,救命的那种。而我,总该有自己的去处。”
“若有来世,我依旧愿与你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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