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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转头看到了我,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一下,“你小子没事吧?”见我摇了摇头,元宵一下来劲了,“卓然,还有你,我告诉你,我这是为了救你才被文墨从树上踹下去的!回头你得请客!去哪我点!”
我笑了笑,冲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元宵愤愤难平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
我们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就沿着山势继续往下,去往前面的河谷。这一路上,我们见到了那些水桶粗细的鬼藤主干,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它们,此时全都无力的垂在地上树上,或者倒在地上,相信不久它们就会彻底干枯腐朽,变成其他树木的养料。
我不禁无厘头的在想,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也算为这片丛林做了一件好事,就算是为树除害吧!
脱离危险之后,我紧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我清楚的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好,体力严重透支,我每迈出一步,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我却不愿意停留。我只想尽快离开这片丛林。随着我们靠近河谷的中心位置,湍急的水流声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我们已经快要到达这片丛林的边缘了,我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脚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的想要见到一条河流,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害怕这些郁郁葱葱、层层叠叠的绿色。
我的脑子一个走神,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一下子绊在了树根上,再加上由于体力透支导致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于是我连个应对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来,就一个骨碌滚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下,疼不疼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清晰的水声就在我的旁边,我努力的撑起身子一看,就发现一条宽大的河流,在我的身旁奔涌而过。
这时二叔和元宵他们也赶到了,上前把我扶了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忽然间觉得额头上有些异样的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我伸手一摸,就觉得有些湿乎乎的,我把手拿下来一看,满手都是血!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伸手摸了几把额头,弄得手上鲜血淋淋,看上起十分的骇人。
阿娜朵上前一把拦住了我,“哎!你别摸了,你手不干净,小心感染!”说着,阿娜朵把我带到了河水的边上,用水洗了洗我脸上蹭的血迹。可是血还在不停地从头上流下来,照这样下去,我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阿娜朵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但是里面只找到了一些常用的内服药,以及几个创可贴,“这个袁家的人连急救绷带都不准备吗?”
“算了,”我摆了摆手,“袁家的急救药品大部分应该都在队医那里。”
而其实我们几个当初是准备了的,只不过都放在了阿娜朵的背包里,可惜她的背包早在经过地下河道的时候就遗失了,这就是吃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亏了!
这时旁边的二叔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是准备了的,可是,我给用完了。”说着,二叔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我看到在他的小腿上缠着很长的一段绷带,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
我赶紧问道:“二叔你这是咋了?”
二叔叹了口气,“嗨!人老了手脚就是不灵活了,在遇到你们之前,有段爬山的路段的时候,一个没抓稳,滚下去了,腿擦在了石头上,蹭掉了一块肉,倒是减肥了!”说着,二叔看了看我,“要不,我给你解下来一截?”
我看着二叔腿上的绷带不但有丝丝红色血迹,还有一些蹭上的泥土污垢,红色黑色混到一起,我是宁可失血而亡,也不愿意把这种绷带缠在自己的头上,就连连摆手,“你饶了我吧二叔,我还是接着流血吧,我感觉还撑得住。中医不是也有放血疗法一说吗!”
二叔无奈的看我了一眼,“亏咱家也算几代行医,你怎么说出这么外行的话呢,中医放血疗法,那是排恶血,除邪热的,主要表现就是体阳过盛!就你现在这个德行,那还有什么体阳过盛,吃人参一时半会都补不起来,你还放血,你刚才是不是磕着脑子了!”说着,二叔就要解自己腿上的绷带,“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你这是洁癖!你再不止血,就真就挂了!”
我连连摆手,“二叔,你别!”
这时,阿娜朵上前,一把拍掉二叔正在解绷带的手,“你少出馊主意!”
二叔诧异的起身看了看阿娜朵,一时间竟然愣住了。阿娜朵白了二叔一眼,“你那用过的脏绷带,再给小然用,很容易交叉感染,到时候更麻烦了,你就别添乱了!”
二叔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阿娜朵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是那种少数民族风格的刺绣,非常的漂亮,“给你这个,虽然也不太合适,但是也比你二叔的绷带强得多!你把它用力按在伤口上!”
我有些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阿娜朵,又看了看二叔,心里暗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阿娜朵见我没动,就拿回了我手里的手帕,“傻笑什么呢!”说着把手帕按到了我打的头上,“按住!”阿娜朵手劲不小,这一按疼的我一缩脖,但还是赶紧按照她所说的,用手把手帕按住头顶的伤口,然后冲阿娜朵笑了笑,“谢,谢谢二婶!”
听到我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