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一个伙计说道:“良哥,我从没听说过什么吸血的野兽,咱们会不会遇上什么妖怪了!”
阮良脸色变了变,但是还是开口说道:“别胡说!”
另一个伙计走到河边望了望,“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可就在他们准备将余果扶起来的时候,一个东西突然动水里窜到了岸上!河边的那名伙计,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瞬间就被卷入其中。
剩下的伙计惊叫一声,“有妖怪啊!!”撒腿就往旁边跑,阮良心中大惊,不敢停留,也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据阮良说,这个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毛毡。被裹在里面的伙计,不停地扭动,大叫。
阮良也算的上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深陷其中的伙计发出来的声音,让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颤,头皮不停的发麻。
身后的伙计想要开枪,被阮良制止了,他担心子弹会穿透这个毛毡一样的怪物,打在里面的伙计身上。
阮良抽出短刀,本想上前营救,可是刚走到跟前,就看到了毛毡的表面上,隆起了一对凸起,阮良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对眼睛。这对眼睛就像是蛇类或者鳄鱼的眼睛,冰冷阴森,上面还有一层水膜,让人看不清楚眼睛的颜色。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阮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都僵硬了,举到半空中的刀迟迟不敢落下。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随着这怪物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阮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吓得落荒而逃。
阮良和另一个伙计站在旁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被困在怪物里面的伙计所发出的叫声渐渐的改变,由吼叫,变成了惨叫,又从惨叫,变成了哀嚎,最终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没有了声音。
阮良和那名伙计作为经历了这一过程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在一起的大活人,一会儿的功夫就以这样的方式惨死,两个人的心神受到了严重的折磨和摧残,一下子愣在原地,甚至连逃跑都忘了。
这种场面,就一直持续到我们后来赶到,再之后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了。
听完了,阮良的讲述,每个人能够感受到当时的惊心动魄和诡异凶险。袁家的伙计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但是此刻在场的每个人的眼里除了跳动的火苗,还有一丝恐惧。
大家就这样坐在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说话。二叔去帮我们找了点吃的,本来感觉很饿,经过这一番折腾,反而没什么胃口了。
袁家的伙计表情也都不太好看,虽然这些人也早就见过了生死,可是毕竟朝夕相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能体会他们心中的凄然。
就这样做了好久,一直到天色很晚,这些人才陆陆续续的回去休息。最终二叔他们也走了,只剩下了我和元宵。
元宵点了一支烟,然后又把烟盒递给了我,“抽一根?”
毕业之后我就把烟戒了,若是平常,我一定是拒绝了,但是此刻我的心中有些烦闷,不自觉的就伸手拿了一支,叼在了嘴里。元宵掏出火机帮我点着,我抽了一口,也许是太久没抽的原因,一股强烈的烟味涌进我的肺部,我感觉到胸口一抽,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元宵笑着看了看我,然后吐出一个烟圈。我皱着眉头又抽了一口,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不过也许是一部分烦闷随着咳嗽被我喷出了体外,我竟然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我把烟拿在手里看了看,抬手扔进了火堆里,元宵不由得“啧”了一声,“浪费!”
元宵转头看了看我,“卓然,你想什么呢?你不会因为袁家死了几个人,心里还转不过这个弯来吧。”
我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他们会死的那么惨!”
“惨?”元宵笑了一声,“这能有多惨,你想想咱们之前,要是被巨蟒咬死,惨不惨?要是在沼泽里,被巨型变异大盲虫吞了,惨不惨?就是昨天,你差点被鬼藤花融化了当肥料,你惨不惨?”
我被元宵说的一愣,让他一说,我们这一路上简直是悲催,太衰了!
元宵抽了口烟,“也就是那些死法,没有这么血呼流烂的,看上去渗人罢了。再者说了,”说着,元宵压低了声音,“咱们现在和袁家的人在一起,并非互相信任合作,只是大家在一起,更便于提防和监视!我这么说对不对?”
我不得不承认,事实大概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把敌人留在身边,更有利于防范和对付。
“而且,”元宵凑到我耳边说道:“这样下去,等咱们找到了正地方,一旦出现利益的纷争,咱们和袁家的一战恐怕在所难免,现在袁家力量的削弱,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元宵这句话说的有道理,二叔和袁安一直在合作不假,那是他们的目标相同,可是正是因为目标相同,当真正找到的时候,那才是真正考验双方的时候,在这个圈里,我不相信什么大公无私,顾全大局,成全他人,不会有人愿意恶心自己。我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我忽然想起之前二叔没有讲完的事情,所谓的“冥族”到底是什么族?我本来一直惦记着,打算找个机会一定要问清楚,但是此刻,我突然没了兴趣。我看了看二叔住的帐篷,就又把头转了回来。
我看了看元宵,“其实,我并没有多么在意袁家人的伤亡,我只是觉得生命在这,挺脆弱的。”
元宵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