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苏庆知把提前去学校适应环境的想法给家里人说了。
苏母坚决不同意,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他这一去起码要三五个月,这个暑假说什么都要他在家里过完才能走。
苏父倒是想的很开,笑呵呵的劝慰苏母:“孩子长大了,总要独自出去闯荡的,让他先去适应一下环境也好,免得开学以后各种不适应,耽误了学业。”
苏庆知开始做苏父苏母的思想工作,最终说服两人允许他独自去学校,美其名曰“培养自己的独立意识”。
苏母着实不放心,咬牙花了两千元钱给他买了部诺基亚手机,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省话费,勤往家里打电话。
8月26日,苏庆知背上行囊,挥手向父母作别,离开了隆裕县,从商南市转坐火车前往中州市,开始了他的大学求学生涯。
因为他是提前一周去的,火车站外面还没有本校迎新的队伍。
出了车站,他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中州大学。
暑假里的中州大学静悄悄的,除了留校备战考研的学生,几乎没什么人。
苏庆知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轻车熟路。
他先去人文学院学生处登记报道,接待他的是本院一位大二的学姐,名叫郭菲。
“你家长没有送你吗?”
郭菲一袭白衣,手腕处缠着一段红绳,这支红绳有画龙点睛的效果,使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青春而富有朝气。
苏庆知拍了拍肩上的背包:“我轻装上阵,一个人过来的。”
郭菲笑着说:“现在很少有像学弟你这么独立的男生了,去年我们那一届,都是由家长拎着大包小包送过来。”
人文学院男生宿舍楼是8e,从学院大楼向东,沿着青砖铺成的羊肠小道,穿过一片茂密的杨树林,一幢红色大楼出现在视野里,这就是8e了。
“咱们院男生宿舍在二楼,我刚才看过档案资料,你被分配到了209宿舍。”
郭菲边说边在前面带路,打开209宿舍的门,看了床铺上的名签,指着其中一个上铺说:“喏,你的床铺。”
做为人文学院学生会干部,郭菲待人接物都很热情。
把苏庆知安排下来后,又带他去办理新生报道的相关手续,然后申领生活用品,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到中午时候才把手续办齐。
为了表达谢意,苏庆知请她在学校外面吃午饭。
通过一上午的接触,两人熟络起来,苏庆知趁机向她打听:“菲姐,我们这一届有没有一个叫张祎歆的?”
郭菲问:“是你同学吗?”
苏庆知摇摇头,笑着说:“是我高中宿舍同学的表姐,听说也考进咱们学校了。”
郭菲说:“咱们院2000级中文系有两个班,每个班有将近四十人,我看过录取名单,但没什么印象了,回去我再帮你查一下吧。”
苏庆知忙说:“谢谢菲姐了。”
吃过饭,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
郭菲很有大姐头风范的说:“学校再过几天才正式开学,这两天负责接待新生的同学还没有到校,你有什么事直接电话联系我吧。”
苏庆知再次向她道谢,回到宿舍开始整理床铺。
傍晚,他收到郭菲的短信,这届人文学院的学生名单中,并没有发现张祎歆的名字。
苏庆知给家里打完报平安电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祎歆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人文学院的录取名单中?
难道是因为自己报考了中州大学的中文专业,把她挤了下去?
“不可能!”
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因为前世张祎歆是以671分的成绩被中州大学中文系录取,如此高分,根本不存在把她挤下去的可能。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苏庆知躺在床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可能若隐若现。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了床,去学校大操场一口气跑了3000米,大汗如雨,酣畅淋漓。
回宿舍冲完澡,徐有志来电话了,让他尽快去一趟中州科技。
然而,见不到张祎歆,苏庆知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了心情和激情。
上午,他在校园里瞎晃悠,熟悉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同时察看地形,看看哪些地方适合小情侣约会,哪些地方适合室外看书……
下午,他把倪乐约了出来,后者把两张先天性心脏病证明递给他,“嘿嘿”笑道:“张祎歆,是何许人也?”
苏庆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倪乐大吐苦水:“已经签了十几个歌手,规模是越来越大,但这鸡多不下蛋啊,没出新歌不说,每个月都有开支,像贺穆阳那种总监级别的,还要拨专项发展基金……我的亲哥啊,咱真没那么多钱,老王他们三个赚的钱几乎全部投入公司运营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句话一点都不错,苏庆知不是傻子,听出了胖子话里的弦外之音,他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倪乐肥嘟嘟的脸蛋顿时像绽放的向阳菊,眉开眼笑道:“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话说咱们签了这么多歌手,你是不是早有准备,这次写了几首歌?”
苏庆知被噎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又把自己埋掉了。
数字时代网罗这么多潜力新星,尽管他知道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