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是满族人,祖上是满清八大姓氏之一的富察氏,出过多位皇后,地位显赫。
清朝灭亡后,富山家族的这一分支改“富察氏”为“富”姓,到了他这一代为他取名为“富山”。
富家一直扎根燕京城,家族里的人半官半商。
富家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当官的官职不大,经商的商名不显,但经过多年深耕,富家与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富商关系盘根错节,已经发展成为燕京城当地的势力不小的“地头蛇”。
富山在富家年轻一代中排名老三,熟悉他的人都会亲切的叫一声“三哥”,不熟悉的,譬如郭忠等追随者,须得称他一声“山哥”。
按照老燕京城的规矩,称呼他“富爷”或者“山爷”更为恰当。
但富山觉得,富家早在几十年前就与富察氏脱离了关系,以前的老传统不能沿袭,因而便不许人再称呼他为“爷”。
富山在燕京城是出了名的顽主,八面玲珑会做人,擅长上下打通关系,平日里顽主间有什么大仇小怨,只要他出马,没有解不开的梁子。
郭忠给富山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这边办事,距离京华不远,因而就顺道过来看看。
富山与郭忠并不熟,仅仅有过数面之缘,没怎么深交。
他之所以答应帮忙,是因为富山觉得像郭忠这种小角色不会捅出来什么大篓子,只要他出面做和事佬,甚至不用怎么开口,对方就会卖自己一个面子。
都是在道上混的,和气才能生财嘛。
当然,请富山出面,代价自然不菲。
富山之前见到郭忠戴过一个翡翠玉扳指,心里十分喜欢,曾私下里派人求购,郭忠以祖传之物为说辞,婉拒了。
这次郭忠能请动富山,全赖那枚玉扳指之功。
富山路上没怎么耽搁,到京华二楼礼堂的时候,苏庆知等人饭还没吃完。
郭忠见到富山出现,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差三叩九拜的跪在地上磕头了。
“刮了人家的车,属下人不懂事,又打了人家一记耳光……”
郭忠长话短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富山听了,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打的是普通人,赔点钱,再向人家赔礼道歉,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但是现在郭忠打电话向他求助,说明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看来打的不是一般人……
富山沉吟片刻,说道:“我先进去看看,待会你看我脸色行事。”
郭忠听了,二话不说,直接把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递到了富山手里,心里肉疼得刀割似的,但脸上却堆着卑躬的笑容,说道:“山哥大恩,兄弟铭记于心!”
富山把玩了一番玉扳指,微微颔首道:“第一,把人家的车剐蹭了,你找人修好;第二,谁动手打的人,你把打人者交给对方,任由人家处置;第三,你摆个酒局,我再叫上几个朋友,把敞亮的话说清楚,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郭忠见富山连对方是谁都没有问,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失去玉扳指的阴霾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搭上了富山的线,这枚玉扳指送的也算物有所值了。
富山说完,郭忠忙在前面引路,推开了礼堂的门。
只是,他刚跨进门,就看到了一尊肥胖的身影,脚步不由得一滞,想也不想,忙抽身退了出去。
然而,已为时已晚。
“既然淌了这趟浑水,那就进来吧,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曹达华冷笑。
富山听了,面色剧变,不复之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定,长叹了口气,再次跨门而入,笑道:“曹爷,我听说您去了中州市,什么时候回的燕京?”
说完,又看到了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陈友谅,惊道:“陈会长,您也在啊。”
陈友谅像个石雕似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不用说回应了。
倒是曹达华歪着脑袋,“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牙签吐了出来,冷冷道:“我当是谁呢,怎么着啊,胖子我什么时候回燕京,还得在你那报备一下?”
富山忙道:“曹爷您说哪里话,这不是折煞我嘛……”
曹达华冷哼一声:“富山,老规矩,你要是觉得面子大,就尽管开口,把人领走。人领不走,你也得留下。”
富山吓得面色大变,急道:“曹爷,我压根没想过要掺和您的事,今天绝对是一个误会。”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友谅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手指头上的玉扳指很亮眼嘛,谁送的?”
富山顿时哑口无言,只得默默的把玉扳指取下来,还给了郭忠,叹气道:“今天我算是栽这里了……”
郭忠惊道:“山哥,您的面子也不好使吗?”
富山没有搭理他,直接在曹达华下首捡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苦笑道:“曹爷,给个面子,这次是富山第一次冒犯您,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希望您能放我一马。”
李泉彻底傻眼了,在他眼里,这个富山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简直无所不能,在燕京城根本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但是现在,他眼中的能人却在低声下气的乞求那个死胖子放他一马!
更重要的是,那个死胖子好像是自己女儿男朋友的好朋友,那岂不是说……
想到这里,他开始悄悄的向苏庆知、楚歆身边靠近,直觉告诉他,这次想要转危为安,希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