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旭和太平分别后,一路快马加鞭,风驰电闪般朝着洛京奔去。
从大齐西境边关到洛京有三千余里地,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通过驿站,一刻不停,轮翻换人换马,也差不多要四天时间。
燕旭没有通过驿站,他找十三当铺借了一匹千里良驹,第一天跑了九百多里,到了晚上的时候,马匹有些承受不住。
燕旭不想枉送一匹好马的性命,再加上前面一段路是险峻的山路,就从马背上下来,将它交给了附近十三当铺分店。
自己则徒步奔驰,翻山越岭,到了第二日,路过一个郡城的时候,又通过十三当铺借了一匹好马。
如此反复,昼夜不眠不歇,他出发的时间虽比荣王的信差晚了半日加一晚,却比荣王的信差还早了半日进入洛京。
到达洛京的时候时已近申时,他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打听到林尚书的府邸后,去买了套衣服,找了个客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衫,入夜的时候潜进了尚书府。
燕旭进来的时候,林尚书正在书房看书,炎炎夏日,书房的窗户自然不会关,窗口正对着外面的花园。
林昊看书看到妙处,拿起笔正要做批注的时候,忽听得窗口传来一声极轻的声响,紧接着一条黑映就着灯光,清晰的映在书桌上。
“少侠是来此可是我有什么事?”林昊抬目一望,发现这位不请而来的夜色行客的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也没有蒙面,目光清澈,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周正面庞上夹带着一抹掩不住的尴尬,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入室行凶的匪徒,一念至此,不由微微一笑。
“小子燕旭,因有要事,未经允许,深夜冒昧造访,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燕旭抱拳朝他拱了拱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口道。
“燕旭?你是木君璇木小姐在燕回村的弟弟?”林昊先是一怔,接着双眉不由微微扬动了一下,以他和木侯爷的关系,自然知道木君璇的两个无血缘关系的异姓弟弟的名字。
“不错。”燕旭没想到林尚书竟对姐姐的来历这般了解,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既然是木小姐的弟弟,那就是不外人,请坐。”林昊起身站了起来,指着书房内另一张椅子开口道,并准备动手帮他沏茶。
“大人不用忙了,我来找大人是有封急信必须给大人,这封信是木侯爷命我日夜兼程送过来的,大人请先过目。”燕旭摇了摇头,将怀里的信掏了出来。
林昊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伸手将信接了过来,拆开一看,脸色变得凝重无比。
因这个时候荣王的信还没有送到,朝中大臣并不知西境发生瘟疫的事,林昊也不例外,他看完之后,瞌目沉思了片刻,随后抬头,对燕旭开口道了一句:“你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了吧?”
“我给你安排个房间,你留在这先好生睡上一觉,明日下朝,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结果。”燕旭虽洗了脸洗了澡,换了衣服,但他脸上的疲惫却怎么也掩不住。
“好。”燕旭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他确实累坏了,算上从耶律楚云那离的时间,他已经四天三夜没有合眼,其中有两夜三天在全力赶路,连吃的大多时候都是路上啃的干粮,即便他的功夫已相当不错,也有些熬不住。
次日一早,林尚书就带着这封信上朝了,正好上朝的时候,荣王的信也到了。
林尚书并未第一时间把木侯爷的信呈上去,为此,宣和帝先看到的是荣王那封急报。
看完之后,宣和帝脸色就沉了下来。瘟疫!这个词,不过在哪个朝代,都是令人毛骨茸然的存在,尤其是边境大军集中这样的地方。
等宣和帝将信中内容告诉众臣的时候,满朝文武的脸色顿时变得和皇帝一样难看。
“陛下,我今个儿上朝的时候,也接到了封信,是木侯爷的人送过来的,他估计是担心荣王没有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又略作了一番补充,他们没走绎站,是通过十三当铺传递过来的。”
“请陛下过目。”脸阴沉似水的宣和帝正要询问众臣意见的时候,林昊的声音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什么?木侯爷也来信了?还担心荣王的奏报不够全面?这西境的疫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宣和帝听得心头一抖,差点惊得从龙椅上站起来。
林昊没有说话,恭恭敬敬的将信呈了上去,冯既走下来将信接了过去,递给宣和帝,宣和帝强行按住心头的不安,接过来一看。
“来人,立即着人去边关将荣王,和木侯爷押解入京问罪!”这一看之下,宣和帝理的智顿被满腔怒火烧得精光,人从御座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放声怒喝。
荣王只说军中发生了瘟疫,却没说疫情是怎么发生的,可木侯爷却将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并将瘟疫的严重性都说了出来,宣和帝这才知道西境大军的瘟疫竟是东突搞得鬼。
虽然使坏者是东突,可你木侯爷和荣王这两尊大神坐镇西境,竟眼睁睁看着别人在你的营地里制造瘟疫,这明显是主将无能,是你们失职!
只要想到西境这十几万大军有可能因此而全军覆没,西境大门有可能被东突大军磕开……宣和帝就恨不得将荣王和木侯爷抓直来断尸万断。
“不可!”众臣一听,吓得纷纷从列队中出来,连声阻止,开玩笑,先不说这事到底是不是荣王和木侯爷失职,即便是,这时候要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