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的话触动了水手的心,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无视生死的,一个人背负的越多,牵挂的越多,那么就越怕死。
“我叫艾比尔,我的父亲是一名农夫,母亲在市长的府邸里当佣人。”
转过头的艾比尔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梦想,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也没有厌世,想要好好地活着,他的父亲告诉他,只要好人就可以有好报。
但是当自己身边地水手都一个个倒在海盗地弯刀下,他人生建立地信条崩塌了,不是好人就可以得到好报的,也不是兢兢业业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无论这个机会是多么渺茫。
看着戈登一脸的安慰,他的眼泪就彻底止不住了。
“船长,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啊!别把我送去绞刑……”
戈登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最老实本分的人,被残酷的现实和鲜血击垮了所有的信仰,已经半步脚踏进了深渊,如果就此放任,就彻底陷入了。
他努力将艾比尔从地上拽了起来,喊道:“给我停下,哭哭啼啼还是不是男人了?”
后者埋下了头,努力止住了啜泣,却根本止不住眼泪,航行的这几天,经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大脑里过去,那些欢笑,那些杀戮,那些血液,和根本杀不死的海盗。
戈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珍珠号的船长,每一个水手的罪孽都要算我的一份,如果你还要待在船上就给我振作起来。”
周围的水手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可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此可怜的艾比尔,做出的事情让人如此不齿,好在被戈登的出场即使阻止了。
但是这种人却又让人恨不起来,谁在最终那个时候不是如此的畏惧呢?甚至在听到巴博萨的条件时,为了活下来而有些想法呢?但是最终他们的良知压下了求生的yù_wàng,而艾比尔却没有,几乎代表了他们心中所有人的求生yù_wàng。
“船长,我想回家了,我不要航海了……”
艾比尔决定放弃航海这一条道路,如同被暴风雨摧毁的唐纳一般,可能终生都不会重新走入大海。
戈登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但还是从钱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银币,最终大概有五十枚,揣进了后者的口袋。
“这些钱应该够你从这里回家了,还可以置办点小买卖。”
看着踉踉跄跄走下船只的艾比尔,他的腿上还有伤在流着鲜血,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艾比尔任然在船上会引起其他船员的不满,但是又忍不下心来处理他,毕竟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程度。
“错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
艾比尔从船上离开了,整艘船就剩下了十一个人,想要开走黑珍珠号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黑珍珠号属于四级帆船,距离sān_jí战列舰只有一步之遥,拥有四十五米长的船体,36门加农炮(4级战列舰也就50门),全帆装三桅帆船带来了整个加勒比海域最快的速度。
在巴博萨统治时期,珍珠号满员时海盗有87名。掌管甲板工作,掌舵,火炮,搬运物资等等。
十一个人操控这样一艘船只,起一次锚就需要五个人才能推动动如此巨大的金属锚,更别说风帆的升降。
他们很缺人手,并且黑珍珠号在这次战斗中直接被绞断了前桅杆,脱离了巴博萨一群人的诅咒,还能不能得到复原还是一个问题,破烂的风帆也不是他们能够使用的,而拉瓜伊拉还没有好的造船厂和维修厂,并且他们也不敢停留太久。
这些烦人的事就不想了,好在黑珍珠号上没有沾染上什么血迹,不然清理甲板的工程量也很大。
一群人在港口找了个旅店住下了,而船只则交给了港口的人员看管,只要3先令。
当然戈登也委托了港口的人员,如果能够找人修复黑珍珠的前桅杆,愿意出三十枚银币,当然只是简单的修复。
简单地将船员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这些水手又开始组队去酒馆了,此刻的时间刚好到达了中午,戈登肚子也饿了,便跟着一起到了酒馆。
拉瓜伊拉和卡宴可不一样,这里虽然是一个较小的港口,但绝对是不可缺少的,这座港口出产各种香辛料,糖类,烟草,当然据说还有酿私酒的。
并且港口与加拉加斯城市仅仅距离不到二十公里,物资运输难度不算太大,更加繁华,也就自然带动了这里经济的发展,酒吧和卡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一个占地大概三百来平的二层小楼,这可是一个大建筑,提供各式各类的酒水,价格从高到低都能找到,满足所有人的消费水平,宽敞亮堂的第一层中还有这大量装饰的图画,桌椅都很别致,就是水手的大声喧哗非常惹人讨厌。
戈登带着水手直接上了二楼,这里的装潢也都差不多,但是却清静了不少。
这一餐在戈登看来吃得已经算是很奢侈了,有钱人才能享用的白面包,夹着鱼子酱,沙丁鱼,大虾,当然还有一只烤乳猪,大火鸡腿,以及牛排,才满足了在坐十一个人的食用。
酒水当然也是比不可少的,但是想到自己晚上还要去提督的府上赴宴,戈登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库里奇也同样如此。
这一餐直接花费了一百一十二枚银币,这可是比之前整艘船只水手的工资总数还要多,现在被一餐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