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接连天地,越下越大,视线被阻隔,我运用判眼也只能很勉强的看到,对面的古建筑里隐隐有人影晃动。
我不确定那是执念还是鬼魂,相隔的太远了。
“楼内空无一人,红楼租户去了哪里?”我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走廊中间的电梯。
整个顶层唯一的光亮就是从那传出的,淡淡的绿光,看着有些瘆人。
电梯停在顶层一直没有下去,更诡异的是,电梯门开开关关,无限重复,就好像有人一直在进进出出一样。
“阿婆已经说的很详细了,这楼内不应该还隐藏有其他秘密才对啊?”我朝着电梯走去,高度警戒。
楼道里很安静,时间好像静止,唯有满是污迹的电梯门在动。
身体贴着墙壁,我数着心跳,计算着时间。
远处的电梯门正在关闭,但是并未关严,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后又向外打开。
“十五秒一个周期,里面应该没有人吧?是电梯出了故障?”朱立再三交代不让我靠近电梯,可是他的立场跟我对立,敌人的话怎么能全信?
慢慢靠近,一直没有异常发生,半分钟后我终于走到了电梯口。
看着缓缓向两边打开的电梯,淡淡的亮光将我的脸映的发青。
“一截断手?”整齐的切割伤口,向外舒展的五根手指,干瘦有利,残留着青黑色的凝固的血迹。
这只手我见过,准确的说是我曾经见过一只和它一样的断手。
靠近,蹲下身,我神情专注,仔细观察。
肤色、大小,每跟手指的粗细……
“这是一只左手,和医生给我的那只右手出于同一具尸体。”分尸放在其他地方甚至会引起巨大的社.会恐慌,但在红楼这着实不算什么大事。
“有意思了。”我从医生家离开的时候,他莫名其妙非要送我一只断手,理由是让我在遇到执念的时候,可以将这断手扔出去转移执念的注意力。 “医生、白雅儿和朱立,三人住在同一层,关系应该不错,医生不可能会去破坏朱立的计划,如此想来,他给我断手,绝对是不怀好意。”那只断手我扔在了张书雪家里,但现在比较糟糕的是,我又遇
到了另外一只断手,两只手出自同一具尸体,等于说如果断手会引来危险,那此时这危险就在我周围。 “这手看着像是标本,但制作过程和正规的标本制作不同,所以才会出现皮标血迹未处理干净,就直接浸泡福尔马林这样的情况。”两只断手应该都是医生自己制作的,他的房间里还有很多累死的标本
,一开始我只觉得那是他的“个人爱好”,现在看来这些标本应该真的具有某种功能。
抬起头,老旧的电梯估计很久都没有维护过了,就像是铁皮垃圾桶一般,地面斑斑驳驳,中间扔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其中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把头伸进电梯,看了一下电梯顶部,没有摄像头,里面的楼层按键也大都脱落。
“断手是从这个黑色袋子里掉出来的?”
类似的袋子我在朱立和医生家里看见过不少,渗着粘液,散发臭味。
虽然很不愿意靠近,但为了解开谜团,我还是走近电梯,打开了袋子。
掀开一个小角,刺鼻的臭味就涌了出来。
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和肉汤混在一起,只是闻了一下,我就感觉所有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屏住呼吸。
粘稠的液体低落在地,深棕色,像是颜料,但是却要比颜料浓稠,似乎里面混杂了其他东西。
“颜料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后,血液还会不会凝固?”袋子表层全是生活垃圾,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些被血染红的卫生纸、绷带,血液凝固在上面,又因为被颜料浸泡,都已经烂掉了。
“这东西绝对是从朱立房间拿出来的,红楼里只有他会用到颜料。”我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眼前的场景就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秀场主播都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碎裂的石膏外壳,散落的内脏器官,切割的整整齐齐的手指,还有被打磨光滑,做成了艺术品的人骨。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生活垃圾,更像是魔鬼的收藏品。
“疯子……”我下意识遮住了秀场手机的摄像头,这一幕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超出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隔着袋子翻动这些垃圾,在血腥、残忍的杂物当中,藏着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陶罐。
罐口密封,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陶罐摆在正中心的位置,想不引起我注意都难,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确定没有异常后,我狠了狠心,伸手掀开了陶罐的封盖。
刺鼻的臭味从中涌出,我低头看去,陶罐里腌制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心脏!
盖上盖子,我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说这些东西都是朱立的生活垃圾,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
红楼的电梯只有七层以上才可以乘坐,底层想要打开电梯只有内部人员可以操作,想到这里,我脑海中闪过一个被忽视了的角色:“红楼一单元里还住有一个人!”
朱立说过红楼三层住着大楼的保安和他的妻子,如果说楼内有人可以打开电梯工作间,从一楼进入电梯,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保安。
额头冒出冷汗,不管是老阿婆,还是张书雪,在和她们的交谈中,似乎都不经意的忽视了这个人。
现在想想这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