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三年夏季的某天中午,在一个叫狼山的山脚下,一场中雨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外面已经没有一个人行走!
此时,一个叫腊梅的小女孩,她身材瘦弱,她正在山脚下的一棵树干上蹲着,手抓住树上面的一根像她瘦胳膊般粗的枝干,眼睛盯着下面的灌木丛里。
树下有打翻的竹篮,竹篮下有她割来的猪草,此时却散落一地,竹篮边有把镰刀,镰刀的刀刃斜着朝上。
镰刀这样的摆放是忌讳的,若是谁不注意,一脚踩上去就惨了。
这里也没有别人,显然是腊梅慌乱中扔了竹篮镰刀才上了树的.
腊梅本来是可以回去躲躲雨的,可是她想,衣服湿了可以晒干,猪草没割猪就得饿肚子。
况且猪草割不满一篮子,娘的这一关她也过不去呀,不但猪饿肚子,她自己也是没有饭吃!
所以原先离她不远的几个在地里劳作的女人,见下雨了,还喊她走。她嘴上答应着,身子却没有动,她想把篮子割满了猪草再回去。
这样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腊梅在把猪草割满了篮子的时候,就把危险给自己招来了。
腊梅已经在这棵树上呆了大约一个时辰了,她站得有些累,才选择蹲下身子,她已经蹲了有一会了。
若是顺着腊梅的眼睛看去,在树下不远的灌木丛里,正有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腊梅先时逃跑时的恐惧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到了树上,也就意味着啥危险也没有,它上不了树,她安全了。
腊梅看着那双眼睛,又换了个姿势,她拉住上面的枝干,干脆坐在了屁股下面被雨水淋湿的粗壮的枝干上,对着下面道:“咱们算是扯平了是不是?你死了伙伴,可是我也死了大黄呀,你难过,难道我就不难过?是你们先惹事的是不是?!我又没招惹你们,是你们要吃我的是不是?大黄是我好朋友,它是为了救我才与你们干架的,它也被你咬死了!”
腊梅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像是要跟它好好讲道理似的。
灌木丛里的那双眼睛先是黯淡了一下,接着灌木丛晃动了,又能见到两只竖起的耳朵,那双眼睛突然睁大了,它紧张地向村庄的方向看。
腊梅也顺着它的眼光看去,茫茫雨雾,什么也看不到。
它站了起来,从灌木丛里探出头,继续向村庄的方向看去。
原来它是一头狼,一头母狼,干瘪的肚子上皮呱呱的露出几个nai头,它钻出头的时候头nai头还晃荡着。
“腊梅?你在哪里?”
像是有人在喊自己。腊梅竖起耳朵,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听了听,声音又没了。
“腊梅,你在哪里?”
过了一会,这声音再次响起,这回腊梅听清楚了,有人在喊自己。
腊梅兴奋了,她忙地站起来,一只手依旧牢牢抓住那个枝干,一只手套在嘴上,使出浑身的力气喊道:“哎,我在这里!下面有头狼,我下不去呢!”
“汪,汪!”
此时,一条黑影从远处率先赶来,腊梅兴奋无比。
“大黑,大黑,我在这里!”腊梅向着那条黑影喊道。
黑影越来越近,原来是条黑狗,是条土狗,它身材不大,但是速度极快,箭一般地向腊梅的树下窜来。
腊梅见黑狗越来越近,她就兴奋无比,回头再见那条母狼,看着大黑奔来的方向,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正夹住尾巴一步步地向后面退着。
母狼认出它来,就是它死死地咬住公狼的脖子,让公狼毙命的!
这条讨厌的黑狗,别看它个儿小,在它的嘴下已经死了两条成年的狼了。母狼迅速转身向山上跑去。
“有本事你别走啊,你也有怕的时候呀?!”
腊梅一边哧溜哧溜地从树上下来,一边冲着夹着尾巴逃跑的母狼喊道。
腊梅捡起树下的镰刀,此时黑狗从她的身边窜了过去。
汪,汪汪汪,黑狗死命地跟后狂追,狼撒丫子向斜坡上跑去。
“大黑,回来,快回来!”
汪汪汪,大黑不听,继续追。
“快回来,保护我!”腊梅又喊道。
黑狗听到腊梅这么喊,又追了几步,终于站住了,但它还是向着狼跑去的方向狂吠起来。
“腊梅,腊梅,你遇到狼了?”
此时的一个光着上身的强壮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他狂奔过来,手里拿着刀,身上背着弓箭,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腊梅道。
“我真是倒霉透了,又遇到它了!”腊梅道。
“以后你千万不要到这里来了,它是盯上你了!”少年缓了缓喘着的粗气道。
少年蹲下身子,帮腊梅把地上的猪草捡到篮子里。
腊梅见少年这么说,沉默了,她拎起篮子,把前额上湿漉漉的头发扒拉了一下,忽然高兴地对少年道。
“小黑哥,谢谢你又救了我!”
小黑看着腊梅,没有被她的话转移,而是瓦声瓦气地对腊梅道:“以后不要来了,听到没?”
腊梅的脸色又转喜为忧,木讷道:“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腊梅迈出步子,向村庄走去,小黑跟在后面,把手指含在嘴里,连头也不回,吹了一个唿哨,还在狂吠的黑狗又叫了几声,很不情愿地跟来,跟来的黑狗还很委屈地又叫了几声,才歇罢!
黑狗在腊梅的跟前挨挨贴贴,腊梅站住,她不用低下身子,手就摸到了大黑的头,
腊梅顺着大黑的毛色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