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消息递到榆林仅过了半日,听到母亲被救出的消息,长歌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来信的人简略说了下秦思棉的症状,长歌开始顾虑起来。母亲向来身子比常人弱,高牡荷的狠心定让她备受煎熬。
一个大夜没睡,木川旗和招云就陪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一宿。顾长歌面上因为忧虑浮现出些许惨白,略微憔悴。
“去睡会儿吧,你都这样坐了整夜了。楚素办事有方,能将事情处理好。现在秦夫人在揽簇楼比任何地方都安全,你也安心了。”
“是啊,秦夫人一定能慢慢好起来。你快躺下,你要是也把自己熬病了,更让人焦虑。”招云说着要给她整理床铺,被长歌拦下来。
“楚素没有言明母亲的具体情况,一定是太差,不想让我担心。母亲始终都怕我分心,自己定难挺这一关。”
虽然脱离了身居顾府的危险,自己一直感觉烦躁静不下心,楚素说的越少越让她生疑。因为自己的疏忽,高牡荷趁虚而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边忙完回京又差不多是半月,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楚素的能力能让人放心,可她总觉得不能镇静,摆摆手不愿去床上就那么躺着,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那桩生意拿下来,回京城找高牡荷算总账。
……
顾府幽兰轩,低亢的鸟鸣在院上方肆虐啼叫,院中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还有几个鼻青眼肿的小厮,目光焦灼不安,每个人脸上都浮现着红肿的巴掌印。
“一群没用的东西!人呢!那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怂的跟狗一样,说!怎么回事。”
丫鬟家仆们面面相觑,她们夜里守夜,都只觉得脑袋后被什么沉重一击就不省人事,醒来已是第二天。
门窗完好,唯独水洗房的秦思棉不见了。
“夫人……奴婢们该死……”领头的嬷嬷看高牡荷脸色不对,率先掌起嘴来。
一众人在院里有规律秩序井然的拍着巴掌,很是壮观。无论她们怎么认错,高牡荷都只觉得心中怒火不减。
夜里有巡夜丫头提到黑影掠过幽兰轩,可对方速度太快,大家都还没接触到正面,就全部应声倒地。他们的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秦思棉被关的消息无人透露,能救秦思棉的也只有顾长歌。这么短的时间里,顾长歌回不来京城,谁能报信给她,又是谁把秦思棉救走。
高牡荷眼前一亮,挥舞着臂膀让所有人去青梨园。
门口的守卫还依然伫立门外,看见高牡荷来汇报并无异样。高牡荷眼皮直跳,让人把锁打开。
青梨园哪还有半点琳琅和飞梦的影子,空空如也。高牡荷怒气窜到头顶,一巴掌挥到守卫脸上。
“人呢!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守卫被打的脑袋发蒙,一整个院子都被自己的人围了起来,就算插翅也难逃,怎么两个大活人没有一点动静就不见了。
“夫……夫人,属下并不知情啊。”守卫仓促跪下,这事情发生突然,怎的一点风声也没有。
“按理说……她们不可能逃出去的……”守卫吓得憋住嗓门,高牡荷的威严让人畏惧,头也不敢抬起半分。
“没用的东西!”高牡荷举手又要挥下,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救走了她们三个,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顾长歌,可这种事不好大致搜寻。
惊动了老夫人和侯爷,究其原因自己难逃其咎。本想等秦思棉死后找个染了寒疾的理由扔出府外,这下变成无故失踪。
她将手抽回,冷眼看着地上的守卫。
“传我命令下去,昨天包括所有关于青梨园的事情都不得乱言乱语。把你们的嘴给我闭紧了,老夫人和侯爷问起来当自己是个哑巴,听到没有!”
她厉声询问,得到一片肯定的回答。
“去,给大小姐修封家书去榆林,说为母挂念,让小姐早日归来。”
“是!”小厮抱拳离去,高牡荷看着青梨园敞开的大门,眼神里投去杀意。
顾长歌,你可千万有命活着回来。
……
揽簇楼密室,焕司跪地,身后是两个稚嫩脸庞的丫头。眼睛乌黑溜溜,充满着好奇在密室里探头探脑。
“主子,人带回来了。”
楚素在暗格间来回徘徊,挑拣着药材无暇分心,背对着她们缓缓点头。
密室里热腾腾,虽暖不闷,气流通畅。为了给秦思棉调养,连烛火都降低了亮度。
一天一夜,临近十二个时辰,楚素未曾离开半步,周遭事物全由焕司处理。
秦思棉迷迷糊糊,清醒的时辰甚少。口里每次会喊着些什么,把断断续续的语句拼凑出青梨园还困住两个丫头。本是无关紧要,可总觉得要是顾长歌那丫头在,拼尽所有定不会让她们涉险。
“长歌那边怎么样了?”楚素问着,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焕司起身,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拿起药递给楚素,说道:“长歌小姐已准备从榆林出发,说多谢王爷。”
楚素抬起手,想到什么,转过身朝着琳琅的方向开口:“你们先在王府住下,这里不方便人进入,秦夫人需要静养。直等你们小姐回来接走你们。”
琳琅点头,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疑问也不该多嘴。血鸽果然没白喂,脱离那个困顿的环境,安歇在哪里都好。
“奴婢叩谢王爷。”琳琅拉着飞梦跪下,向楚素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