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远方,众人立于榆林府衙外。
在榆林的最后一日,顾长笙成了榆林县衙的笑柄。
自那日从花灯会回来,她一直就如厕这个境况变得十分窘迫。顾长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害自己硬生生成了厕所的常客。
长歌原想过给她解药,再这么闹腾下去,人差不离该虚脱。可就是节骨眼上,母亲受困的消息传来,顾长歌对顾长笙愈发憎恨。
众人牵马至府衙前门,裘海云着上官袍和几个人一起拜别。
“近来叨扰,承蒙裘大人照顾,这一点东西不成敬意。”长歌掏出一个鼻烟壶,上绘着雪落寒梅,是自己没事搜罗来的古玩儿。
这两日顾长歌在府中因为母亲的事闷闷不乐,裘海云看得出来太子和几位有身份的人都对她倍加呵护,念着情分没少关心她。
“有劳顾小姐。”裘海云让下人帮着给他们的队伍归置好,四处看看,却产生了疑虑。
“说来也怪,这长笙姑娘最近老是莫名消失,这临走了怎么还不见了呢。”
招云忍不住笑出声,长歌扫他一眼赶紧闭了嘴。
把顾长笙设计不成还把自己搞得拉了几天肚子的事跟招云一说,这家伙不但没反对还大呼快哉,现在更是忍俊不禁。
“这天气转凉,长笙长姐着了凉身子惹了病,让府衙担心了。只是这病来的急,怪异的很,偏生在常人看不着的地方,长姐脸皮薄,不齿于他人。还望裘大人见谅。”长歌替顾长笙向裘海云拜谢,脸上挂着一副对家姐生病感到抱歉的表情。
这么一说,谁都知道了顾长笙患了隐疾。裘海云呵呵一笑,尴尬的敷衍过去。
说着话顾长笙从一旁跑出来,几天的折腾脸上血色仅剩无尽,慌乱赶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被长歌一把揽上,温和的笑容对上顾长笙惊诧的脸。
“姐姐,身子不好还让你跟着我奔波着实辛苦,裘大人都知道了。姐姐先到车上休息,一切交给我打理就好。”
顾长歌此刻和顾长笙像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顾长笙被这没来由的话说的她一头雾水,不知道顾长歌搞得什么鬼。
“你搞什么!放开我。”顾长笙厌恶的甩开她。
“姐姐!”顾长歌突然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怪我顾着生意没有照顾好你,是妹妹的失职。你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咱们先不闹别扭了好不好。咱们在路上任你说教,可现在在裘大人府外,你冲我发脾气,岂不是给外人扬了家丑。”
长歌说的动情,把顾长笙描述成不可理喻的大小姐,裘海云意会长歌的意思,把仆人叫了回来。
顾长笙甩着手,她何时来的病。正欲发作,顾长歌给招云使个眼色,拥着顾长笙钻进了马车。
一边别扭的挣扎,言语被招云拦了下来。
长歌一脸歉意,冲着裘海云福礼:“裘大人见笑。”
裘海云一摆手“无妨,既然长笙小姐身体抱恙,还请尽快上路吧。”
长歌点点头,木川旗也心领神会的上前牵了马。所有人忙活起来,却因为顾长歌的话不敢靠近顾长笙的马车。
摇摇离开榆林,楚贤从一开始的不言语骑着马到顾长歌马车旁来。
木川旗在车头,看一眼楚贤,他打着手势,俩人无声换了个位置。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长歌并未掀开帘子,声音从里面传出,无任何波动。
“本殿只是好奇,这姐妹情深是个什么戏码?她好歹也是你长姐,这么做不觉得伤了和气吗。”楚贤靠在车边,嘴角勾着笑。
“若太子殿下是来当说客,长歌不应留太子殿下在此。”
她语气冰冷,楚素和他不也是兄弟,可暗中做了多少暗伤楚素之事。最不该和她讨论亲情一词的,就是楚贤。
顾长笙的一时不快,他就来掺和,像上一世那样,长歌想着忍不住蹬了一脚车头。
“顾长歌,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楚贤被突如其来的震颤差点掉下车,扶稳后一把掀开帘子,顾长歌端坐其中抱手看他。
“太子殿下处理事情都是这样简单,人命在手,轻松二字。敢问太子殿下,顾家家事同太子殿下有何干系。”
楚贤斜挎在车头,一只手揽住帘子,一脸邪气的看着她。
“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
“小女子没做任何有违大楚律之事,太子殿下要给小女子定个什么罪名呢?”
长歌盯着楚贤的眼睛,她顾长歌何曾怕过死,踏着那么多人命走到最后。结果败给了一个顾长笙,她的玉锦,又有什么事情让她惧过。
楚贤欺身上来,长歌下意识退了一步,身后是木质车身,双手紧贴,远离楚贤。
那眼神里有着意味不明的东西,楚贤更进一步,长歌手中运气做好了推掌的准备。
“放我下去!你们这群狗奴才!”马车忽地停住,俩人相持之时,一声巨大的叫声传来。
是顾长笙,楚贤一笑,向着顾长歌:“看来,是你顾家的家事。”
“顾长歌!顾长歌!你给我下来!别躲在车里。”
顾长笙已经靠近顾长歌的马车,楚贤不见起身,帘子被一把掀开,顾长笙看见车里的情景手瞬间缩了回去。
长歌一把将楚贤推开,他翻身坐在车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俩人。
“顾长歌,你个贱人!”
顾长笙就要伸手上前,从榆林出来一众奴仆都惧怕和她接触。逮了个小厮威胁才将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