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夜没睡,赶回顾府时已经是天明。
心中思虑着萧淮的事情,能与顾信衡挂钩,朝中阴谋在后定不是个简单的刺杀。
萧淮为求周全不愿告知,从语气里也能听出牵扯的东西颇多。
她是顾侯爷之女的身份就让萧淮敬而远之,自己若是根究下去说不定能从其中抓到顾信衡的把柄。
想着已经到了青梨园,萧瑟秋景,没有人的地方覆上颇多凄凉。母亲的事情一出,高牡荷便无心再管理这里。
临近天明,长歌迅速换了衣服前往顾府大厅,老夫人起的早,她才刚回来这请安的礼数少不得。
没想到有比自己更早的人在大厅门前等着,一身素衣的顾长笙早早地洗漱了带着两个丫鬟在门外徘徊。
远远地见顾长歌来了,脸上攀上一层高傲,冷冷地看她,不像是来请安,倒像是在等待自己。
“哟,可真够早的。”
顾长笙手里捏着绢帕,绕着手指眼神不住在她身上乱瞟。
她懒得搭理顾长笙,来了不进去大清早专程在这里堵她。打量她两眼,顾长笙今日怪异得很,脸上没有任何往日的粉嫩。
未施粉黛,看起来气色不佳,衣服也挑了浅色,不像是她的作风。长歌不想猜她搞得什么名堂,抬起腿就要推开顾老夫人的房门。
白皙细长的胳膊暮地伸到眼前,被挡抬头对上顾长笙挑衅的脸庞,她只是眯着眼,眼里闪过狡黠。
“别急啊,妹妹。你才刚回来,老太太这会儿才起身呢,咱们姐妹之间还不能寻思点悄悄话吗。”
顾长笙义正言辞挽住她的胳膊,好似真的与她情深。长歌甩开她的手,理理自己的衣裳。
“顾长笙,有话直说。”冰凉的语气不想与她有诸多口舌。
顾长笙也不恼,手绢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指尖。那与顾长歌接触过得地方,她定定看着顾长歌,这样的反应倒是她意料之中。
“不知秦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长歌转头,眼神聚在她身上。灼热无比,她这话无非是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你胆敢跟我提母亲,若不是当日我手下留情你现在丢弃在哪个乱葬岗都不一定!”
语气犀利,顾长笙被她猛烈的气势惊的摸上自己的脖子。上边似还残有劫后余生的气息,她眼里抹走惊恐转而换上一副得意。
“你别忘了,这是在顾府。你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孽种,本就是父亲心慈,将你留了下来。你还敢在这里动手不成!”
她说的没错,在远隔京城数万里的地方,她大可不对顾长笙放在心上。自己留了让她喘气的权利也是顾及着顾家,母亲的安危。
“你再敢打我母亲主意,保不齐在留你性命的余地,会让你痛不欲生。”
长歌瞬间抓住她的衣领,把人提到自己面前。两个人眼神互撞,顾长笙不停挣扎着,谁也不愿甘心。
“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醒了,还请进去吧。”
有丫鬟出来通报,长歌看她一眼,松手将顾长笙推开。眼神凛冽警告顾长笙不要肆意生事,顾长笙理理衣服两个人走了进去。
“丫头们都来了,来,让奶奶瞧瞧。”
老人家笑眯了眼,两个孙女儿如今都生的标志,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乐事。顾长笙嘴甜腿快,到她跟前去把桌上的茶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孙女儿们又来烦您了。”
“你啊,每回来了就爱往我面前凑,你们来看我,我这老骨头可是高兴得很。不烦。”老夫人接过茶,冷不防看着顾长笙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这是怎么了,我的乖孙女,怎么那么憔悴。”
不说还好,一说顾长笙突然泪眼婆娑,眼神朝长歌这边瞟了一眼,眼泪砸在老夫人手背上。
长歌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顾长笙的眼神让顾老夫人都忍不住看向自己。她不喜撒娇,比不上顾长笙的娇弱,成了显眼的目标。
“长歌,她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安抚着顾长笙,语气里却是对顾长歌的质问。
没来由的,认定事情肯定与她有关。
“我……”长歌哪知道去,她才吐出一个字顾长笙突然挣扎着跑过来,抱住自己的身子。
“都是长笙不好,妹妹只是说了我两句,我倒是自己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这都是长笙的不是,让老夫人担心起我来了。”
扑簌簌眼泪滴个不停,她抓着长歌的衣襟久久不肯松手。长歌听得一头雾水,奋力想推开她,这人倒是一屁股倒地更加委屈了。
“长歌!”老夫人见状怒呵,让嬷嬷把大小姐从地上搀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长歌无语,顾长笙一番说辞,句句透着悲愤委屈,她只是怔怔看着。
顾长笙停下抽泣,捂着半张脸对着老夫人道起原委。
“原是关心秦夫人,昨夜里我斗胆问了两句秦夫人可还好。没曾想长歌以为是我居心不良,有意憋坏。几句话不对迁怒于人。”顾长笙此时抬头小心翼翼看着顾长歌,长歌顺势明白过来这是将矛头指向自己,说些让老夫人误会的话。
“顾长笙,你!”长歌恼怒上头,哪顾得这个时候,脚步一快巴不得堵住顾长笙的嘴。
“长歌!”老夫人也生气,大清早地惹来这么一堆事情。见顾长笙委屈,制止住顾长歌,让她仔细说个端倪。
顾长笙缓缓自己的心绪,故作镇定,坐上老夫人身旁的椅子。
“我知道是母亲不对,念着你下江南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