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木川旗拽着楚素,一路奔走。
楚素在心里嘀咕,浔族的人一向好认,光是那双会勾人魂魄的紫眸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记得不错,园中那女子确是浔族
“你什么时候招了浔族人作手下。”楚素脚步不停,脑子里却想不透彻,浔族人相貌特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给认出来。
“正是因为他们的特殊,浔族人有我们及不上的毅力和潜力。”木川旗似乎带着笑,步子塞着楚素快了不少。
楚素运着轻功跟上去,木川旗喜神秘,独特大概是他木川旗的一大趣事。
方才的男子自己曾在地下市场见过,没想到木川旗砸了重金,竟也雇来做了他的手下。
木川旗倒也坦然,看出他在寻思什么:“他没有记忆,一醒来就成了黑市的奴隶。你说这么好的资源,我怎么能放过。”
得意之形喜于色,忘我可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楚素难得搭理他,这一路走的急,也不知丫头怎么办。
“长歌之事……”只言片语中便是满满的疑惑,他不敢再多想。
“这事儿有些复杂,我知道你想不明白,你现在只管跟着我走。”
木川旗打消他的顾虑,先发制人拦了他的话头。
楚素绕过横在路边的几块大石,满脸都写着不乐意。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那丫头扯进来。”
木川旗看推脱不掉了,只好先跟楚素解释:“我先前已经收了令,可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门内人叛变,倒戈到太子那去了。”
楚素冷哼一声,背过手去。木川旗看他一眼,此事确实也因自己而起,也自知理亏地闭嘴不说话。
“你鬼蜮门若是真有本事,就别把长歌牵扯进去。”
木川旗没说话,顾长歌确实是不定的变数。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一路过来情绪也被压着。
楚素的抱怨,和他的冷静倒是形成反差。
鬼蜮门办事向来把私人情感抛之脑后,没理由因为他木川旗是门主就坏了多年来的规矩,位高权重之人更应该替别人做榜样,若坏了规矩,将来他如何在门中立足,又如何树立威信。
他知道楚素不过对鬼蜮门嗤之以鼻,长歌去鬼蜮门的次数可是比踏足王府多多了。
木川旗一向理智,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想同楚素讲讲道理,语气中却染上几分嘲讽:“此次是我的问题,我不推脱责任,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替金主办好事儿,解决好问题就是我们的宗旨,在这一点上,揽簇楼不也差不多么。”
楚素不以为然,斜睨木川旗一眼:“人与人是不同的,遑论揽簇楼和鬼蜮门之间,自然差别更大。”
木川旗气结,这是哪里来的逻辑。
干脆直截了当道:“由你去说,这下你可知为何揽簇楼不如鬼蜮门知名了罢。”
楚素白了他一眼,正准备反驳,却看木川旗一扫之前的怒意,一种难以言说的严肃之意攀上他的脸庞。
“我正要跟你说一些事,其实起初鬼蜮门受了何振阳的委托,出任务之后我已经收了命令。长歌这事,估计也不简单。”
“到了。”木川旗站定,指着前方。
楚素疑惑:“萧府,你什么时候和禁军统领勾搭上了。”
“你先随我进去便知。”
门口的守卫看是木川旗和楚素,也没有阻拦,刚踏进门口,就有一个小厮前来迎他们入府。
跟着那小厮左转右转,去的却不是书房或者会客厅,而是萧淮的卧房。
小厮轻叩房门:“大统领,王爷和木少侠来了。”
萧淮推开门,同木川旗点头示意,将二人迎了进去。
遣散了下人,萧淮把门栓上。楚素见他严肃,不禁揣测起来。
“大统领,年关过后,这还是第一次上你府上来。”看样子,萧淮和木川旗还堪比旧相识,自己倒像个外客。
萧淮抱歉地笑笑,邀了两位坐下。
“宁王殿下,让木少侠请王爷前来,原是有事邀您定夺。”
一进门,楚素就嗅到股药味,又见他脸色不佳,看着像是有事发生过。
“你……”楚素指指他的肩头,私下里曾打听过他受伤的事,想来是遇刺的伤口未痊愈。
而又瞧瞧木川旗,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别看我啊,这可和我无关。”
木川旗撇嘴,走到一旁让萧淮和他解释。
“王爷,这不是木少侠的过,还与王爷有关。”萧淮拉下衣服,这是一道新伤口,刚刚包扎好,还有血色。
“我?”楚素脸色微变,木川旗拉自己来,定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关爱朝廷大臣。
“他这道口子,是从顾府出来的时候无意遭了暗伤。”木川旗替他解释道。
他们俩一唱一和的,倒是把楚素绕的头晕。
萧淮从顾府出来,暗箭就直直射了过来。他原是察觉到的,可无意看到楚素拐角留下的背影,一晃神,剐蹭了皮肉。
想追上去,人像是有预谋的一般,溜得快,一会儿没了影。
“我在大街上遇到萧统领,见他又受了伤。让他先行回府,正巧遇见了你,就拖你来了。”
轻挽芫这会儿忙着和楚贤预谋,木川旗也没有再派人盯着萧淮。
这支暗箭,直守着顾府,既没有伤了顾长歌,还伤了萧淮后就跑。
楚素明白点什么,萧淮这一箭大抵是替自己挡的。
常去顾府的男人只有他宁王,守在顾府门口是为了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