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做尽了一切,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楚贤?”顾长歌的腿似乎被那一杖敲断了,她站在原地不住地踉跄,却始终没有倒下。她两手紧紧攥在一起,似乎是气急了,肩上不住的颤抖。
“朕封你为后,玉锦刚刚诞生朕便立了他为太子,你还想朕怎样!”楚贤震怒道。
“那玉锦现在在哪?他在黄泉!他不过才五岁,就被顾长笙害死了!我当初极力反对你将她接近宫中来你可曾有听我一句?玉锦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还在口口声声替那贱人说话!你说我还想怎样呢?我现在只想叫那贱人给我的玉锦陪葬!”顾长歌愤怒地歇斯底里,“我杀了她的母亲,你以为她进宫是因为什么,她是想向我寻仇!你就这么白白被她利用了,害死了我的玉锦!”
“长笙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她跟你不一样,她善良单纯得不知世事,长笙根本不知道当初高氏是怎么死的!”楚贤为顾长笙辩解道。
顾长歌无力的哼笑了一声,“原来你喜欢单纯善良的女人。当初你触怒太子被关押天牢时,顾长笙避你如蛇蝎,是我不顾安危救你重见天日,罗织计谋斩下太子人头,你反过来嫌弃我恶毒?楚贤,看来你真的是忘了,没有我顾长歌的恶毒,你楚贤算个什么东西!”
“顾长歌!”楚贤脸色涨红,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你胆敢和朕如此说话,可知光这一项罪名便可吊死你!”
“你我认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是不是一个怕死的人。”顾长歌冷冷道,“过去你是我夫君,我愿助你,可你背叛我娶了顾长笙,我念在你还是玉锦的父皇,愿意听你的话,可你帮着那贱人害死了玉锦。你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楚贤那些早已有些模糊的记忆终于重新浮现了出来,他原本怒极的神色逐渐淡了下去,口气不再那么强硬道:“玉锦的死是朕的错……和长笙无关,长笙生产在即你不准太医去长春殿致使她胎死腹中……玉锦死了可长笙的孩子也没了。”
“我的玉锦是嫡出的太子,她顾长笙不过是个妃,生下来的孩子再金贵也是庶出,怎可和我的玉锦相提并论!”顾长歌扶着满目泪水的琳琅勉强稳住身形,“死了一个庶出的皇子,你便来关雎宫中兴师问罪,你罚太子跪在冰天雪地里的时候可有想过他的安危?”
“玉锦是朕的皇长子,他没了朕也难过……”楚贤皱着眉,似乎很是伤心的模样。他看着神情恍惚的顾长歌,想到过去她为自己牺牲的种种,不禁软下心肠来,伸手将她拉到怀中轻声安抚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长歌,你不要恨朕更不要去恨长笙,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日后不再难为长笙,你便还是朕的皇后,以后再诞下皇子朕依旧会立为太子。”
顾长歌不为所动,眼瞳里的冷漠和仇恨丝毫没有减少。
“快传太医来看看皇后的腿。”楚贤吩咐完宫中便有侍卫急匆匆下去了,他弯腰将那支金凤步摇捡起来放回顾长歌手中,“今日之事朕既往不咎,朕不希望再有下次。皇后,你可千万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说罢,这位九五之尊便拂袖离开了关雎宫,想是到长春殿看望失了孩子正伤心难耐的顾长笙去了。
琳琅抹着眼泪扶顾长歌在一旁坐下,用帕子轻轻给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道:“娘娘,您如今的权势早已大不如前,万万不能这样跟皇上抗衡,若皇上一时怒急攻心真要……”
顾长歌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步摇上名贵的海红珠,冷笑时发间的满头珠翠细碎攒动,光辉熠熠。
“他不敢杀我,至少现在,楚贤没这个胆子。”顾长歌垂着眼帘,声色冷漠,“我死了,你觉得摄政王能容他在皇位上坐几天?”
琳琅幽幽出了口气,“是,奴婢多虑了。只是皇上现在如此宠爱顾长笙,娘娘您现在手中又没有前朝权势,皇上连太子都狠心……奴婢担心有一天皇上完全瓦解了您背后的羽翼,再听信那贱人两句谗言,娘娘您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啊。”
顾长歌沉默着一点一点将那支步摇上的金凤断翅给掰下来,神情怔怔道:“是了,是我作茧自缚,太信得过楚贤那混账,没有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如若没有摄政王还愿意站在我身后,只怕楚贤早已经废后将顾长笙扶到皇后宝座上来了。”
“娘娘,皇上变了。”琳琅叹道。
顾长歌冷冷一笑,“他没变,是我当初瞎了眼才选了他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医很快就来了,顾长歌的腿被打得不轻,就算好好养着,日后可能也要成个跛子了。
顾长歌厌烦地挥挥手,太医生怕触了皇后的霉头,忙不迭下去了。
“皇上!”一见到楚贤,顾长笙立马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悲惨样,正欲起身给眼前这位九五之尊行礼。
“免礼罢!”
顾长笙依然倔强的要起身行礼。
“笙儿别动,你现在身子骨弱,”情绪还有些尚未缓解的楚贤,扶着顾长笙的手,有些僵硬。
玉锦,毕竟是喊了他五年父皇的太子,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左不过是死了个私生子而已,皇上何故如此伤心?现如今,才真是可怜了我们的儿!”顾长笙自然是明白能将楚贤气成这样的人,只有顾长歌。
于她,火上浇油,自然是最好不过。
楚楚可怜的顾长笙成功的将楚贤的视线转移,只是,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