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之醒来,沈沐音坐起身掀开床帐看着窗外透进点点金色阳光。
日升月落,这已经是第三日。最开始陌生的房间之这些陌生的摆设都已经熟悉,每日都按时给自己送来饭菜的丫鬟,以及雕塑般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的脸都牢牢的印在了脑海里。
三日前这波人从另外一帮人手将她劫走,之后将她安置在了这里。
沈沐音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在不少人眼是一块香饽饽。落入贼手的时候她也相当自责,想着若是自己乖乖留在鬼蜮好了,自己被抓,不仅父亲要受到威胁,顾长歌更是要为寻找自己而分散心神。
那时候,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必要时刻咬舌自尽的打算。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几日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她的房间门口一直都有人看守,她的活动范围也绝对不被允许超过门外的小小院落。
沈沐音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尝试着跟那么每日来给自己送饭的丫鬟搭话,想要从丫鬟口知道些什么消息,可惜那丫鬟却又聋又哑,连沈沐音的问题都听不清楚,更谈不能够告诉沈沐音什么消息。
坐在床担忧了一会儿,沈沐音便下床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之模糊的映出一张面色有些憔悴的脸庞,沈沐音叹了一口气,拿起梳子一下下梳着自己的长发,心思索着逃离的办法。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沈沐音只当是那个聋哑丫鬟给她送来了今天的早膳,依旧自顾自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头也不曾回一下。
“看来沈小姐这几日过得不错,连一点戒心都没有了。”一道低沉的戏谑男声在沈沐音的背后响起,沈沐音吓得浑身一颤,手的梳子都掉落在地成了两半。
铜镜之,沈沐音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
沈沐音立刻站起身来,动作幅度之大带翻了矮凳。她的身子往后靠着梳妆台,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
“沈小姐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男人见到沈沐音如小动物一般警惕的目光,停下了脚步,勾唇邪魅一笑。
沈沐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的慌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靠山王怎么会在这里?”
靠山王楚恒,当今圣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在圣登基之后还留着一条性命的亲王。
至于原因……
沈沐音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扫过楚恒的双腿——虽然楚恒穿长袍,但看他稳稳站立的模样便知道,他的双腿根本没有一点问题!
楚恒察觉到沈沐音的视线,轻笑一声,在沈沐音的面前走了两圈,像是刻意给她展现一下他的毫无问题的双腿。
“原来靠山王这些年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沈沐音咬了咬牙,语气之暗含讽刺。
当今圣疑心甚重,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找了各种子虚乌有的理由,将那些有可能威胁他地位的兄弟们全都赐死。唯有靠山王因为在战场坏了双腿,被太医断言只能够终生坐在轮椅,这才逃过一劫!
可是今日看来,靠山王根本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故意为之!而且一瞒是这么多年!
楚恒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在性命的面前,这隐瞒,算的了什么呢?”
沈沐音暗暗咬牙,“那……靠山王忽然离开封地前往京城,所谓何事?”
楚恒在桌边坐下,动作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说,皇兄重病,朝政把持在太子手?”
“正是。”沈沐音见楚恒退到桌边,紧贴着梳妆台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一些,“靠山王莫不是不相信太子,所以想要接替太子吧?”
沈沐音说的大胆,靠山王却也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沈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不过是觉得此事颇有蹊跷。毕竟,一直以来,皇兄的身体,可没什么大问题。”
“病来如山倒,又有谁料得到呢?”沈沐音道。
靠山王微微挑眉,神情戏谑的看着沈沐音,“听沈小姐的意思,好像相信皇是真的病了。”
“难道皇不是真的病了吗?”沈沐音笑着反问,只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的笑容僵硬到毫无说服力。
“既然皇是真的病了,那么本王将沈小姐送到太子手吧。”靠山王笑了笑,看着沈沐音的眼神,让沈沐音觉得他像猎人戏弄猎物一样在戏弄着她!
“靠山王也不用这样取笑小女。”沈沐音不为所动,“若是王爷真的愿意我落入楚昭之手,那么不会让人将小女半路劫走了!”
闻言,楚恒看向沈沐音的目光之多了两分赞赏,“沈小姐不愧是沈首辅的女儿,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小女多谢王爷赞赏。”沈沐音客气疏离的按照礼数谢了一声,随后她抬眸看向靠山王,“只是还未曾问过王爷,您将小女安置在此处,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楚恒复述了这四个字一变,忽然轻笑了一声,看向沈沐音的目光之写满了戏谑,“怎么在沈小姐看来,本王是要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
“小女不敢,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小女可不想被蒙在鼓里。”沈沐音看着楚恒的眼睛,想要从楚恒的眼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楚恒端起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道:“沈小姐放心,之所以将你安置在此,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毕竟现在外面都是太子派出正在搜寻你的人。”
顿了顿,楚恒又道:“不过若是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