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房门阻隔了所有视线,娑罗不紧不慢的走到桌边放下了托盘。将伙计送来的每一道才都细细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这才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米饭默默开吃,丝毫没有等待调息尚未结束的楚素。
别说,这伙计做的菜,还真的挺合口味的。
楚素睁开眼睛,见到的是娑罗对着几个清淡小菜吃得开心的场景。看她的神情,想来这个伙计的手艺伙夫好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虽然问着楚素的情况,但是娑罗的目光依旧没有从饭菜面移开。
难得见到娑罗这个样子,楚素也懒得去追究。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楚素端起自己的那一碗饭,“舒服了不少。”
娑罗很敷衍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楚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拿起筷子也开始吃饭。
虽然有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规矩,但是楚素一向不是一个愿意受到规矩束缚的人,这种能够不遵守的规矩他自然懒得遵守,“刚刚那个人身有什么线索么?”
娑罗从怀摸出那块没有被腐蚀掉的玉质令牌放在楚素的面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看看吧。”
楚素放下碗筷,拿起这块令牌放在手摩挲。
玉质令牌质地温润,触手温凉,面的雕刻线条圆润,一看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拿着玉佩走到床边,楚素将玉佩对着阳光仔细查看着面的雕刻。
“知道是谁的人了么?”娑罗放下了碗筷,一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楚素的背影。
楚素低声道:“是楚昭的人。”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娑罗换了一个坐姿,轻笑一声道:“本来我还对你街走走一定能够钓大鱼这个做法表示怀疑,现在我信了。”
楚素不置可否,他摩挲着玉佩面的纹路,忽然道:“影一。”
一个黑衣人立刻出现在了楚素的面前,影一冲着楚素单膝下跪,脑袋深深垂在胸前,“宁王殿下有何吩咐?”
“周围还有多少人在监视我们?”楚素压低了声音问道。
影一微微抬头,透过窗户照射捡来的阳光落在这个年轻的暗卫的脸,却没有办法让他看起来多哪怕一分温暖。
“回禀王爷,客栈周围还有四个人在暗监视我们的动静,但是这四个人不像是一拨人,有一个跟其余三人并无任何交集。”影一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楚素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下去吧,接着在暗观察他们的动静。”
“是!”
余音尚未飘散,影一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刚他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之一般。
“两拨人?”娑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楚昭的人已经动手了,看来靠山王的人较沉得住气啊。”
说着,娑罗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低头啜了一口茶。
楚素走到桌边坐下,手把玩着这块玉佩,“想要一打尽是不可能了,不过能够给楚昭迎头痛击,也不错。”
娑罗喝着茶,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顿了顿,娑罗看向楚素,“那个……”
“嗯?”楚素有些疑惑的看着娑罗。
娑罗的目光在楚素几乎没有动过的饭碗扫了一眼,“晚是一场恶战,你多吃点吧啊。”
说着,在楚素怪的目光之,娑罗掩嘴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好了我累了,先去睡一觉,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打开又关,楚素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最后一缕金红色的阳光从空消失,黑夜如同桑蚕啃食桑叶,一点一点的占领了广阔苍穹。
琉球虽然繁华,却也不存在夜市。天一黑,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街道空无一人。
楚素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出神,想着远在京城的顾长歌。
顾长歌离开的时候身体尚未恢复,纵然有木川旗在一旁照看,定期也会有书信传来,但是没有自己亲眼见到,他无论如何都安心不下。
屋顶忽然传来了瓦片被踩碎的细微声响,神游的楚素立刻抬眸往看了去。隔着一个屋顶,他的确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眼睛看不到,不代表感觉不到。
屋顶潜伏着五个人,每一个都是内力不俗的高手。
不仅仅此,不远处应该还埋伏着弓箭手辅助这些人吧?
楚昭啊楚昭,你这么想要我的性命么?只可惜啊,你今日注定不会成功,也注定了你会将自己推风口浪尖!
夜风从没有关紧的窗缝之渗透,将跳动不已的火苗悄然吹灭。
屋内霎时一片漆黑,给人造成了楚素终于床睡觉的假象。
楚素闭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眼睛已然熟悉了黑暗,纵然这朔月之夜没有月光,也能够将屋内的看得清清楚楚!
略一思索,楚素起身放下了床帐,自己闪身隐藏在了黑暗的角落之,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角落之,连呼吸都被压制到了最轻,若是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到。
如同猫儿的肉垫踩过一般细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黑暗,楚素双眼紧紧盯着房门。
只见一点红色轻而易举的烧穿了门的薄纸,探入门内,随后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楚素立刻屏住呼吸,封住了自己身的穴道。
这些人倒是谨慎,知道进门之前,先用一些mí_hún香。若是自己当真毫无防备,吸入这种有价无市的最高档的mí_hún香之后,便也只能够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