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尖锐刺耳的声音,顾长歌拼尽全力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求救信号。
顾长笙听到哨音的同时浑身战栗,同时顾不得仪态抬头看着楚素。明眼可知,他们都听到了。她面部揪在一块,盖住那声音,从胸腔里吼着。
“王爷!快跟我走吧,我们去找长歌妹妹。”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神不停地飘,满是紧张和心虚。
木川旗在微风中猛烈转身,他知道,顾长歌就在那里。眼里没有任何草木,踏过荆棘,带着迅猛的风,心头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救她。
楚素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转头怒不可遏的瞪着顾长笙。她的话已经被楚素自动过滤,满脑子转的都是顾长歌的面容。
差一点,他居然信了顾长笙的话。差一点,他都还不知道顾长歌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女人心虚的低头,眉眼间藏不住的窘迫。
不会的,那女人怎么还有半分精神发出这声音,她拽住楚素,使劲咬着下唇,双眼里泛着泪光。不死心的想再争取一下,换来徒有的冷眼。
“王爷……”
宁王毫不犹豫的甩掉她,跟上木川旗的步子,两个人瞬间窜到了院子里。门外,独留一只楞在半空中呆滞的手臂。
顾长笙慌了,这两个人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再阻拦也是无济于事。她鼻翼煽动,颤抖着喘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夫人对顾长歌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现在更是对她重视有加。没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大可抵赖。自己没什么需要掩藏的,她理了理发丝,整整自己的衣领,也该回去了。
楚素赶上木川旗,到处寻找哨声的来源。在破旧不堪的内园里,看着一扇旧漆掉光的门扉,上面挂着一把突兀的锁。锁是新的,谁会在这么破烂的房子添上一把。和楚素对视一眼,木川旗就要上前,他迫不及待想要踢开这门。
“等等!”楚素拦住他,“踢门会伤到长歌,攻窗户!”
木川旗半楞间,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是突然不理智了,才将要冲上去,楚素已经一脚破了那被木板订的面目全非的窗户。
两个人一前一后跃过,双双落在黑漆漆的房内。
月光趁着窗户的大洞,顺溜的钻进去,一地狼藉被照的明显。
顾长歌衣领的扣子在挣扎中已经不知所踪,被扯开了一个大口。面部和脖颈呈现桃花色的绯红,头上的发髻散乱,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呢喃之声,浑身瘫-软枕着手臂靠在地上。鞋子早已蹬在了远处,整个人满是春意之色,眼神迷-离的在二人脚底扫着。
春-光-乍泄的顾长歌让尴尬充斥着两个人的面庞,这样一个具曼妙的身姿,在药效折磨下更是风情万种。顾长歌不受控制的蜷缩,反而把身上的衣物搞得更加杂乱。体内的气流在撞击,又痒又痛,她已顾不得面子,哼唧声不曾断过。
一时让两个人无法下手,这眼神瞟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过担心还是大过此时的微妙。楚素先镇静下来,咳嗽一声忙着上前,迅速脱了外袍遮住顾长歌的身子。
被巨响震动的顾长歌抬起厚重的眼皮,恍惚不已,楚素和木川旗同时站在这里。地上尽是木板碎屑,来救我了吗。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身子一轻,好像是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脑袋很沉,呼吸已经是费劲全力,那人把她脑袋靠在自己的怀里。这股熟悉的味道,宽阔的臂膀,让她感到很安全。
“唔……楚素……”长歌吃痛的喊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但是身上的冰凉和灼热交替着向她席卷,那是苦不堪言的感受。只能轻轻唤着,这个让她安心的名字。
“别怕,我会护你周全的,没事了。”楚素紧紧揽住她的身子,让她别紧张整个身体全缩在自己胸膛。
这个平日里坚强不屈的小丫头,在虚弱的时候也是需要人保护的小鸟。面目依然泛着红,已经没办法再撑起来一点儿,她已经尽力了。痛疯狂的席卷着,长歌还是忍不住痉挛,楚素一直抚摸着她的脑袋。
她此刻正需要这样一个臂膀,凭着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那是放下戒备后的信任,没来由的,她知道那是楚素就够了。
木川旗在一旁,悄悄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眼睛里从担心化为安详,没事就好。
满脑子的救人,楚素抱着她就要往外奔,步子还没跨出一步,被木川旗拦下。
“你干嘛去!”
“找大夫!”楚素眼里被焦急占据,现在顾长歌很难受,他清楚明了的看见那些红斑在她身上蔓延。
这一剂烈药,顾长歌已经独自承受了那么久,他们来的晚了,一刻也不能耽误。
“你打算就这么抱着她出去?”
楚素看向木川旗,这才惊觉顾长歌在药物驱使下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扒拉。巨大的拥抱力控住他,顾长歌已经没有了正常意识。蜷起来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往他胸上爬,她渴望一种东西,虽然极力压制着……。可活生生的楚素这样抱着她,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头脑,身子冷她就越来越放肆的感受着楚素的气息。
药的作用不光是让顾长歌疼痛,更是让她在无法自拔的痛苦里寻找一丝生机。这是身体无法逆转的力量,让她的思维坍缩,找不着方向。
木川旗伸手而去,拉出顾长歌无力的手腕,搭在上边探脉搏。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粒深褐色药丸,当即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