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学完北溟掌,就顺着木川旗教的易容术学,他看她学得快,也知道她领悟能力强,教她的东西越来越多,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时候干脆只扔几本书给她,让她一个人去悟,他自己喝酒烹茶监督顾长歌练习,过得倒是好不自在。
顾长歌的日子过得挺充实,平素就练练武功,练好了新的东西之后再去鬼蜮门学,恐怕她泡在木川旗密室里的时间比他本人的还多,也已经自学得了不少简单的医术,失传已久的绝艺,甚至连苗疆毒蛊,她也有所了解。
有的时候不想练功了,她便逛到集市上,去茶馆里坐一会儿,听听这天下事,也去高牡荷的铺子那儿蹲蹲点,看看她的铺子都会和什么人来往做买卖。
她想尽可能的收集更多的信息,早日打垮高牡荷,撼动她在顾家的地位,趁此时机,就扩充一下自己的实力,最好就是把高牡荷的所有资产都变成自己的。
下一步该怎么做,还得容她再细细规划一下,对于这家族争斗,她总不能草率了事。
上次在翠香园中,听妈妈说楚贤专去找一个下棋的女子,她倒是好奇得很,那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勾得楚贤一趟趟往她那儿撞,又不言语也不做其他事,只切磋棋艺,未免也太奇怪。
不如今日就去会会这神秘女子。
顾长歌连男装也懒得换,省得去了还总被一堆堆艳俗的女人娇笑着包围,浪费她的时间,还不能让她安心查事情。
想了想,琳琅跟她多时,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就让她留在顾府,以应对复杂多变的高牡荷。
飞梦刚来,单纯活泼,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省得才见了个宁王楚素,就被吓得小脸苍白左跪右跪要讨饶。
听说可以出府,飞梦高兴得不像话,饭少吃了很多,就为能快些出门,蹦蹦跳跳围着顾长歌直问要去哪儿。
飞梦被老夫人带回府以后就一直学着照顾老夫人,甚少出府,其实她心中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了。
顾长歌看她激动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替她心酸。
可“翠香园”一词说出来,怕是又要吓得这小丫头大惊失色,顾长歌干脆不多言语,只扔下一句“到那儿你就知道了”,便拉她出了府。
飞梦看着繁华的城,激动得说不出话,像个与世隔绝的孩子第一次看见了城市,在不同的摊子上这儿摸摸,那儿看看,问东问西,耽误了不少时间,实在让顾长歌无奈。
最后她站定在一个小贩面前,看着他手中拿的红玛瑙似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忍不住扯了扯顾长歌的衣袖:“小姐,这是何物?”
“这是糖葫芦,以山楂为原料,浇上一层糖皮,酸酸甜甜的,不过我不太喜欢。”顾长歌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这对她来说又是个新奇玩意儿,干脆一股脑儿解释清楚了。
飞梦看着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没有再迈步向前走,看着顾长歌,一脸的欲言又止。
顾长歌也猜到了八分,指着诱人的糖葫芦问:“你想要这个?”
飞梦满脸都写着惊喜,说话都快要不利索了:“可……可以吗?”
顾长歌的笑容很温柔:“当然。”
飞梦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喜笑颜开:“小姐,这个好甜。”
“你喜欢便好。”顾长歌指了指前方的路:“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好!”
只是一串糖葫芦而已,飞梦却觉得要是顾长歌此时叫她去上天入地,她也可以一试了。
等飞梦差不多把那一串糖葫芦吃干抹净,“翠香园”几个大字也立在了眼前,脂粉的香气扑得整个鼻腔都是。
她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了星星:“小姐,这是何地?看起来好气派。”
“这是……”顾长歌张了张口,看见飞梦一脸懵懂的样子,却不知如何解释为好。
想了想,干脆不解释了:“你就跟着我,别走丢便好。”
见有人进门,老鸨笑得勾人,扭着纤细的腰肢,晃着手里的帕子便迎了上来,刚要开口叫“大爷”,却瞅见来的是两个姑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打量她们:“这里可不是寻常姑娘家该来的地儿,虽说你二位姿色都还不错,不过我们这儿是不再收姑娘了。”
顾长歌敛了脸上笑意,声音厉了几分:“怎的妈妈觉得我们是来卖身的?”
看她清冷生疏的气质,老鸨明白此人绝非善类,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然你们为何而来?”
顾长歌对答如流:“自然是为一个姑娘。”
“谁?”老鸨看顾长歌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你们楚爷最爱的下棋姑娘,不知,我可否与她见一见?”
老鸨忙摆手:“这可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找另一个姑娘做甚么?”
“本姑娘我还就好这一口!”顾长歌的笑染上了几分玩味,掏出一锭银子送入老鸨手中,示意她收下。
不想那老鸨却视那银子如烫手山芋般,又扔回给顾长歌,急忙摇头要撇清关系:“这楚爷早已经包下的人,我可做不了主,也是万不敢动的,姑娘还是请回吧。”
“只是见一面也不行?”顾长歌停下了手中要送出去的银子,她明白寻常人和楚贤类人挂了勾的,的确是不能再动,银子要再送出去,也是白白浪费。
“不行!”老鸨的眼睛一直盯在那锭银子上,想来也是眼红极了,只是理智还在,语气也是分外的坚定。
一个侍女“咚咚”从楼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