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大汉国早朝时间,新晋被救封为武安侯的太尉大人田汾,从宣明殿径直走进了大殿,与其他同僚打着招呼。
随着新天子权利的逐渐巩固,田家后来居上,无论是在官职的大小上,还是家族食客的数量上,太尉府牢牢的压住了大将军府。
如此一来,国舅大人自然是笑容满面,见了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故意多次炫耀他家族的成就,企图以次刺激窦家的神经,享受一番上位者的滋味。
可惜窦婴这只老狐狸一点面子也不给,严令窦家子弟不得惹事生非,并把许多脾气暴躁的年轻子弟送进了军营磨练。
国舅田汾胆子再大,也不敢让自家的人去军队中显摆,那样不仅仅将得罪军中的强大势力,更是一个犯忌讳的地方。
所以到现在为止,窦田两家相安无事,并未有闹出多大的麻烦。
反倒是窦家后院起了火,据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次召见窦婴的时候,不巧窦婴身上带了一本儒家的《论语》,更不巧的是被太皇太后发现。
震怒的太皇太后一脚就将窦婴踢出了长乐宫,并且还下了懿旨,令窦婴在家面壁思过,抄写《道德经》一百遍,所以这些日子来,魏其侯没有早朝,躲在自家府上抄写着《道德经》,一时间被大臣传为笑谈。
没了窦婴在朝会上的干扰,太尉大人抓住机会,抡起改革的大旗,一时间朝中窦家成员不是被发往外地,就是被抓住小辫子弹劾,田家的势力迅速暴涨。朝中亲窦大臣人人自危,纷纷倒向田家,这令田汾很是高兴。
不过今日田汾一步入这他这些日子以来风光的大殿,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身为最出色的赌徒,田汾隐隐间觉得不妙,却又说不出这不妙的感觉来自那里。
“大将军魏其侯到!”殿门口的中官高声唱诺,在家禁闭了十几天的窦婴,满脸容光的走进这大殿。仿佛这些天,他窦家依旧风光一般。
“武安侯,哈哈!”窦婴笑着迎了上来,仿佛和田汾是最要好的朋友一般“国舅大人好啊,这些日子小侯在家闭门,家中些许个不成材的东西,还要劳烦国舅大人管教,qi??-奇书小侯委实过意不去啊!”
田纷心中一阵不快,窦婴这话可是摆明了告诉他田汾。风水轮流转。去年在你家,今天到我家拉!脸上却是堆满真挚的笑容“魏其侯,小侯只不过奉旨办事而已。还望侯爷不要责怪小侯!”
太尉大人和大将军两派火拼,其余大臣那里敢来插嘴,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大臣们即使听到了也装作聋子,任你两大巨头火花满朝,我自巍然不动。
“哎呀。小侯昨天晚上正在家中悔过,忽然看见外面,华光四射,其太白出于东,恍惚间仿佛有麒麟跃然于天,小侯就猜测啊,今日早朝,东北方必有喜事啊!”窦婴唏嘘的道,言语间的意思。似乎是我窦婴看见了祥兆,而你田汾没看到,由此可见连老天都站在我窦家一边,至于你田家,不过暂时风光罢了。
田汾听了脸上肌肉一阵抖动,隐隐间猜到了窦婴的意思,东北方,东北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渔阳程不识大胜匈奴吗?倘若是,那么程不识这个窦系将军就有可能凭借军功,位列公侯,甚至三公,执军事大权,这样一来,窦家就可依托军队的强大势力,来一次逆转,一把就可将之前失去的全部夺回。
不过田汾立刻就排除了这个可能,这些日子来,北方的匈奴一阵很安静,据说草原上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积雪深达数尺,无数匈奴人在寒冻中冻死,为此天子还专门下令,全长城沿线军队停止向草原方向的巡逻,任何人不得出关迎战,紧守关门,整军备战,而大雪刚融,匈奴人绝没有立刻进攻的实力。
田汾脑袋一亮,难道是?田汾脑中冒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便是大汉国辽东郡守李云,可是田汾却怎么也想不通,辽东地寒人少,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政绩或者发展。
正恍惚间,中官在殿中唱诺道:“陛下上朝,百官肃静!”
刘彻身着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登上龙座,年轻的天子扫了一眼他的大臣,他的舅舅,他的表叔,然后才自信的端坐上去。
田汾和窦婴个领文武官员,朝天子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刘彻今日的声音特别洪亮,配合他那身戎装,令朝中大臣感到不解。
待大臣各回其座,刘彻座在殿上,兴奋的道:“诸位爱卿,昨夜朕收到辽东郡守李云八百里加急快报,辽东大捷!”
“辽东大捷”,这四个字就如一个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中,顿时大臣们就炸开了锅,只有窦婴从容不迫的列位出班,喜奏道:“恭喜陛下,吾皇圣明!”
反应过来的大臣们自然也都跟着贺喜起来。
刘彻心情很好,他小时候最大的希望不是当皇帝,而当一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所以他今日穿上了当年孝文皇帝禁中演武时穿过的戎装,腰配宝剑上朝,为的就是告诉他的大臣,他喜欢战争,特别是胜利的战争!
田汾心知现在刘彻正在兴头上,想要阻击李云胜利带来的影响已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打探一下,这个所谓的大捷到底杀死了多少敌人,战果如何?便出列奏道:“臣有奏!”
刘彻看是自己舅舅,点头准道:“许!”
田汾:“臣敢问陛下,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