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二年的夏天,是大汉国建立以来危机最为严重的一年。
长安城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这个世界的发展走向另外一各道路,在这个敏感时刻,得知长安变化的各重镇镇守大将,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积极的应对措施。
相对而言,姜,终归是老的辣。
建元二年八月初七,渔阳,云中,代郡,上郡四镇太守同时收缩自己的防御圈,大军以休整的名义集结到靠近长安的上郡附近,四位帝国老臣用他们的态度表明,帝国边军绝不会坐视长安动荡而不管,即使为此搭上全部政治前途也在所不惜!
受到此消息的刺激,右北平四万边军也在李广将军的率领下,沿长城防御,退守到右北平与广安国的边境地区。
这样一来,一旦长安有变,集结在上郡周围的四镇边军就可以迅速以勤王的名义,在二天之内开拔到长安,而右北平李广将军的大军也随时可以沿广安国一线,直取太原,上党等重镇,从而形成对京畿地区的绝对保护姿态。
但是,很显然这些重镇将领的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着朝堂上主要政治人物的影子。
譬如四镇大将中威望最高的程不识将军,他的女婿兼爱将都尉窦士奇便是帝国第一大门阀窦氏的新一代代表人物。
而右北平李广将军地兄长则是长安负责皇宫以及城池防御地卫尉大人李蔡将军。这一系家族官员由于人才辈出。现在已经隐隐有了朝大门阀发展的趋势。
因此谁也无法断定,这些边关大将的真正意图,毕竟在这个敏感时刻,边军忽然大规模集结到靠近长安的地方,不管是天子派,还是反对派,都对此忧心重重。
十一日,更震撼的消息传来。辽东边军出现在了靠近辽西地区的道路上,这条用奴隶的汗血修筑而成的宽敞大道,如今已成为可承担十万大军地后勤补给任务的重要军事道路。
长安城的勋贵们,谁不知道,辽东李云是天子系最重要的边关大将,手握七万精锐,更有着二万最具战斗力的新式铁浮屠重骑兵,以及大量攻城器械,尽管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才可以抵达长安。
但是,谁也不能忽视这样一支军队的强大战斗力,七万辽东军,目前最保守估计也当得上十五万精锐边军。
十三日,天子下诏,废除陈皇后的皇后之位,改立将要生产地卫美人为新的皇后,同时命令右北平李广将军带领麾下,有功将士,回长安述职。
天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废除皇后,这样一来,保守派与改革派的矛盾开始走向公开化,保守派在天子废后的第二天早朝。便集体抨击帝国整个建元元年地新政,他们以张汤案为突破口,努力寻找各种新政的矛盾,借此证明新政完全是逆天而行,是错误的政策!
而改革派则举出去年一年,帝国财政收入破历史记录以及各地丰收的证据,努力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将新政中出现的所有问题,全部推到张汤身上。
庭议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下午,两派大臣各持己见,相互举证攻击,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恐怕一场械斗就再所难免了。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保守派大臣在下午便集体出现在长乐宫外,跪求太皇太后出面,主持朝政,以便将政局‘重新纳入正道’。
此时长安城中仅仅拥有三万多守备兵力,其中绝大部分是长安本地子弟士兵组成的御林军,而在御林军这支帝国天子亲自指挥的军队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保守派与改革派都拥有着在关键时刻,调动这支军队地能力。
在这个情况之下,田窦矛盾却进一步进化,大将军窦婴当朝弹劾丞相田汾‘御下不严’‘纵容子弟,横行乡里’以及渎职等十数项罪名。
原因的起因,就在于有人举报,丞相府主薄杨乐以及其他十几名官员涉嫌严重的**受贿问题,他们在今年的税收统计中暗中操作,企图通过一些手段,贪污掉今年巨额税收中的一部分,而且动机,用途都不明显。
很显然,丞相大人才是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有证据表明,这笔金钱最终将会被挪用给太原太守田勇,组建军队。
尽管丞相大人的本意是太原军费预算远远低于辽东,因此想耍点小手段,给自己家的孩子多点军费。
可是,这在大臣们的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你挪用税赋给自己的儿子添置军械,训练军队,那么你想干什么,谋朝篡位吗?
田汾可没有这么傻,他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些的,窦婴说他御下不严,他立刻就自呈了一份万宇的告罪书,窦婴在朝堂上拿着厚厚的证据,指责他多次玩忽职守,他就马上哭着再上一份自请书,奏折中承认了自己确实存在着渎职以及御下不严的过失,请求天子处罚他。
可是天子是谁?天子是田丞相的亲外甥啊,外甥是不可能在这些小事情对舅舅使什么不好看的眼神的,更别说处罚了。
最终,天子令丞相田汾罚俸半年,闭门一日自省其身。
十九日,丞相田汾闭门后的第三天朝会,改革派和保守派再一次发生激烈的辩论,但是辩到中途,一直在这些事情中保持沉默的丞相大人忽然上奏,弹劾大将军窦婴‘任用亲族’‘私藏军械’以及‘意图谋反’三项大罪。
顿时原本议论的问题,在这个证据确凿的指责面前,立刻就变的渺小起来。
帝国向来就有,轻重缓急,以及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