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手机开了机,满屏都是未接电话,未读信息,她一键全部清除。
没什么要去在意的,陈婧想道。可是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种痛的感觉,
也许在心痛的那一刻,也许有那一点的喜欢,有那一点的贪恋,可是,陈婧知道这都是不可能了。他们的道终究是不同的。
陈婧坐上了回乡下老家的大巴车,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在一片混沌的记忆中,陈婧看到一个哭泣的小男孩,小小的哭的如女孩般惹人怜爱。陈婧蹲下去,替他擦去眼泪,并将手中的明黄花给他,小男孩看到这朵花后,笑了,眼睛弯弯的,只剩下浓密的睫毛在眨动,表示开心的表情。
意识又渐渐清醒过来,陈婧将头歪向窗户的方向,刚刚梦到的场景,陈婧毫无记忆,可是又那样真实。居然还有明黄花,陈婧笑笑。百无聊赖,意志又低沉,陈婧再次闭上眼睛,她知道这次的话习惯会使她睁开眼睛,然后就到达目的地了。
陈婧试着去想别的,或者放空脑袋,可是越是挣扎,就越是想那件事。手机又不安分地震动起来,陈婧将它按掉,然后调成静音模式,刚刚闭上眼睛,陈婧又将手机掏出来,将刚刚那个打来的号码给拖入了黑名单,既然决意要断掉联系,何必要藕断丝连呢?
这次她真的是闭上眼睛了,进入了繁芜慌乱的各种幻影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车真的已经到站了。陈婧抬起头来,眼角却划下一样东西,低头看时,却是一片浅蓝色的格子方帕,陈婧捡起来,抬头看向四周,人大多已经下了车,谁丢了方帕?于是将方帕叠好,放到位置上,起身下车。
离开车站,走了约十分钟,就看见那块地,那块地不像上次来的时候,长满了结穗的玉米,地上空空如也,陈婧走近才看见,地上隆起一条又一条的长的土包,是又种上了新的庄稼。陈婧想。
沿着小路走到家门口,场地虽荒凉却整洁,想必婶婶照顾的十分好,等这件事办完,定当去婶婶那里拜访一下。
陈婧掏出钥匙,打开笨重的大锁,迈过门槛,走进去。陈婧用目光抚摸着屋里的这一切,当落到那条长凳上时陈婧滞住了。
脑海里浮现画面:慕清蘸着水温柔地替她清洗受伤的脚。
往事不看回首,伤心人看往事,更添得几分愁。
陈婧狠心地掐断突然浮现的细微的感情,走进后屋。那个地窖的低矮的入口,赫赫地凸显在光秃秃地后院里。
也许录音带就藏在那里,母亲告诉她,她藏了很多宝贝在地窖里。或许那就是个提醒。陈婧蹲下,费力地打开地窖的门,扑面而来的灰尘。陈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下去,经过夏季的暴雨,地窖又没人来打理,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儿。陈婧禁不住咳嗽几声。下了台阶后,径直走到老柜子那里,将它办下来,陈婧打着手电筒,一样一样地翻找,都是些老物件,根本没有瞧见类似录音胶卷或者录音机之类的东西,两个檀木老柜子陈婧细细地都翻了个遍就没有看见,失望地将两个檀木老柜子叠好。
陈婧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除了这个两个柜子,就剩前面那个架子,可是上面一览无余,陈婧向四周照了照,光秃秃的墙壁,都是光秃秃的墙壁。走近那个架子,散发一股潮潮的霉味儿,陈婧从最上面照到最下面,什么都没有,又从前找到后面,依然什么都没有,失望地拍着架子的侧面,突然那种空心的声音传过来,陈婧又拍了拍,不是实心木的声音,“嘟嘟”的空心木的声音。
陈婧欣喜地拿过手电筒来细细地照,发现这一侧有细微的活动结构的线,陈婧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也不知是什么卡片,对着那活动结构的线插进去,“啪”地一声将门打开了。陈婧伸手进去摸,果然有东西。拿到眼前,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照,却是方塑料盒包裹的东西,陈婧使劲扳开那个方塑料盒,有两个类似磁带盘的东西,突然,陈婧听到地窖楼梯那里有轻微地响动,赶紧将两盒磁带塞进包里。
“谁?”陈婧抬头看去,地窖门口那里有一个身形壮硕的影子。
那个影子一寸一寸地移下来,逆着光,地窖里又黑,陈婧根本不知道那是谁。
“谁?!”陈婧将手电筒照过去,
那个男人,带着低檐的帽子,带着口罩。那个身形,陈婧瞳孔急速扩大,在出租车上,那个绑架她的男人一闪而过。
“你,你……”陈婧惊恐地声音。
“好久不见啊”男人低沉如久不见阳光的黑暗之音。
陈婧惊恐地后退,“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哈哈,是男人放肆而阴沉的笑声。
陈婧抓紧包,想要从另一边逃出去,那个男人却如闪电般一下子窜到她面前,他拿着刀抵住陈婧的脖子。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啊!?”
外面那片隆起一道道土隆的田,被一辆箭速穿来的银色跑车都弄平了,银色跑车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刹车,还没稳,就有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慕清迈着两条大长腿,
“陈婧,陈婧”他焦急地喊道。
地窖里,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男人呵呵笑道,“你的好妹妹,那个叫辛凯风的姑娘啊,多亏了她,不然我哪里找得到你”
凯风?!陈婧的瞳孔皱缩又放大,
“不,不可能,”陈婧挣扎着叫道,因为挣扎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