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很生气,刚从订婚仪式上下来,她拉住慕云质问道“就算你再讨厌黄阿姨,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慕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么心狠手辣?”
温沉看着慕云的表情由平静变得愤怒,甚至声嘶力竭起来,他双手按住温沉的双肩,一下子将温沉推到墙上。
“我心狠手辣,我?!是谁当初要置我于死地,是那个女人,十五年前的那次绑架要不是我逃出来,恐怕现在早已去见阎王了了,你以为我不出手那个女人会善罢甘休吗?不会,她会一直地,一直地,一直自以为是地作下去,本来我想等我全部掌握了青云之后,再将那个女人赶走的,可是她真的是太心急了啊。”
温沉看着慕云发红的眼睛,“可是你也不应该以这样的形式弄出来,这不是损青云,损容叔叔嘛,还有慕清”温沉尽量安抚着慕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的激烈的情绪。
谁知慕云在听到“慕清”这两个字如失控一般,“怎么,你们谁都护着这个野种吗?你心疼了,知道那个小子喜欢你?”
“慕云,你别这样说,不是,就算黄阿姨再有错,可是慕清没有错”温沉想拨开慕云按在她双肩上的手,那双手的力气实在是太粗暴,弄得温沉的肩膀生疼。
温沉刚要弄开,慕云却又加重了力度,“什么叫那小子没有错,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么些年他都在装傻!装作无欲无求的样子,可是从来我想要的东西,他都想得到!”
“慕云,你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慕云冷笑着放开温沉,“觉得我很坏吗,罪有应得的我只会百倍奉还”
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温沉,温沉呆呆地看着慕云的背影,祈祷着他能够回头,回头一次,这应该是他们幸福的一天,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慕云,你为什么偏偏就要挑选这一天,我与你定婚的日子?慕清在她上台之前送给自己的礼物现在被摆放在桌上,温沉望着那东西,那是一幅画,上面画了一位绝美的新娘,慕清说,她是他少年时期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看到她嫁给了自己的哥哥,竟比自己得到还要幸福,希望哥哥能好好守护这个秘密。
温沉怎么会不懂那个少年人的心事,只有那个傻瓜少年不知道,可是这副画现在越是美,就越是讽刺。慕云多一点的爱,她还是得不到,可她还是要努力地死死地扒住,因为爱他,所以自己低到尘埃里也没有关系,再不可一世,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就如慕云刚刚那个冰冷的眼神,就让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刀,疼。可是慕云总那么一意孤行,就算踩在自己的痛苦上,他都要贯彻自己的一意孤行。冰凉的泪水从温沉的脸上不断低落下,正当温沉独自伤心时,慕清跌跌撞撞地进来。
看到慕清那失神落魄的模样温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准备开口,慕清却是先说,那心灰的声音,“哥呢?不是这样的,我要去找他!”
温沉还未来得及答话,慕清顾量四周不见慕云的踪影,便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慕清”温沉在后面急急地叫道,顾不上此时自己穿的是拖地长裙,也追了上去。
慕云其实出来后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楼梯那处,默默地点上一支烟,他不常抽烟的,但每当心里感到混乱时他便想抽一支。慕清似寻到那股慕云特有的味道,闯进了楼梯间。慕云纤长的食指弹了弹烟灰,眯起柳梢眼,望着慕清那发狂的模样,以前见他从来都是一副不温不火,无欲无求的模样,现在这副样子,如头发狂的小狼,戏谑道“怎么,想打我?”
慕清捏紧了拳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哥?”
“这声‘哥’叫的倒是亲切,谁是你哥,你不过是那个贱女人跟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慕清抡起拳头对着慕云就是一拳,
“不是!”楼梯间传来慕清声嘶力竭的怒吼。
赶来的温沉拉住慕云,“住手啊”她叫道。
慕云将烟扔到地上,一边抬起脚将它碾碎,一边用手揩去嘴角的血迹。
看着慕清那张苍白的脸,慕云露出如丧心般地笑容,“你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慕清望着哥哥这无比陌生的脸,好像在看着剑面,在那光亮处,他看见自己的脸与母亲的脸重叠起来,刚刚打过哥哥的拳头莫名地开始发抖起来,没有道理的是自己,自己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慕清转身跑了出去。“慕云!”温沉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在干什么?!”在遇上慕云冷冷的目光后,温沉哆嗦了。
只听见他说,“别在我面前心疼他,心疼他一秒,我便厌恶他多一分。”
温沉看着慕云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积攒了许多年的戾气,都在这一刻爆发。
“好”温沉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放开了自己紧紧抓住慕云的那只手,转身离开。也许,彼此都需要个时间来静静,或许只是自己需要个时间来静静。
在金厦宾馆的餐厅里,看完新闻后的陈婧愣愣地坐在板凳上,现在的心情竟然是惊愕多于痛快,她不知道慕清现在怎样了,那么个高傲的人,现在将要面对怎样的情况,陈婧不想去想,可是那样的想法如散珠般一个两个跳到自己的脑海里,那么个高傲的人,他会不会想不开,他现在会不会?蓦然地慕清那发狂的模样落入脑海。稀里糊涂间,陈婧就拨通了慕清的电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