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有一团白茫茫的大雾,雾中好像站着一个男人,长身玉立,风度绝尘。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悠远绵长。
“你是谁?”她这样问他。
等了许久,那人开口了,“你暂时不用知道。”
声音真是好听啊。
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一滴滴流入山涧,在空谷中回荡。听得人耳膜微微鼓动,有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共鸣。
宫小白有点陶醉。
光是听着就能在脑海中想象出这团雾背后的人,定是袖手天下,极尽fēng_liú的人物。
她茫然盯着这团雾。
忽而一阵风吹来,雾散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猛然惊醒。
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眼睛一亮,睡意一瞬消散大半,“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一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另一只手居然抓着他的手,一时间又惊又喜,这……这是?
还没来得及展露笑容,宫邪抽回手,冷冷道,“不是。”
——
天大亮的时候,宫小白从卧室出来。
正巧碰上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宫邪。
是的,昨晚小白鸠占鹊巢,睡了他的卧室、他的床,他被迫去了另外的房间。
此刻看到这个强盗,宫邪的脸色不要太难看。
宫小白却笑嘻嘻看着他,“早。”
他今天穿了深蓝色的西装,黑衬衫,深蓝斜条纹领带,行走间风姿卓绝。小白捧着脸小小的花痴了几秒,目光与他猝不及防对上,立刻脸红移开视线。
帅得太犯规了!
他浑身像带着电,别说是碰上一下,就是看一眼,都会被电得噼里啪啦。
“你最好放乖一点。”身侧的男人威胁道。
宫小白郑重其事点头,“我一直很乖的!”
宫邪:“……”他不指望跟这货的交流在一个频道上。
两人一起下楼,走到小餐厅。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看着无比和谐。
唐雅竹拉开椅子,“呀,一起起的床啊。”
宫邪低头整理腕表,手顿了顿,心中涌起浓浓的无奈。
“来,小白,到妈妈这里坐。”唐雅竹热情四溢,“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宫小白看了眼旁边笑呵呵的宫老爷子,又看了眼有着如出一辙笑容的宫申,谨慎回答。
唐雅竹待她是极好,老爷子和宫邪的爸爸也很喜欢她,但她仍觉得拘谨,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他们不高兴。
他们都是宫邪的家人,她很在乎。
“别愣着了,赶紧坐下吃饭吧。”唐雅竹整理好碗筷,招呼道。
“我不吃了,先去公司。”宫邪慢条斯理整理完腕表,面无表情道。
唐雅竹一愣,“不吃了?这怎么行?”
老爷子也发话了,“公司的事先不急,你头一天过去,先熟悉熟悉,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宫邪言辞简洁,“正是因为头一天过去,更要尽早,有助立威。”
宫老爷子嘴角抽了抽,无语反驳。他这是把公司当军营,把员工当新兵了?
宫邪正欲出去,宫小白站起来噌噌噌跑过去,当着一众人的面儿就抱住他的腰,“e……我会乖乖听话,你记得吃早餐啊。”
众人:“……”
宫邪锁着眉头,将腰上的手扒拉下来。
宫小白一回头见众人都看着她,脸烫红,若无其事斜睨了眼宫邪的裤兜,唇角浅浅扬起。
宫邪说,“我夜晚会直接回天龙居。”
他这话是对老爷子几个说的,也是对宫小白说的。意思是,她想在这边住多久都行,他不管了,眼不见为净。
宫小白的脸,一秒垮了。
——
秦沣提前半个小时等在别墅外。
见宫邪从正厅出来,他忙发动车子开到他跟前,打了声招呼。
宫邪拉开后座的车门,弯身钻进去。
秦沣转过头看了眼,一张八卦脸不容忽视。
车子缓缓开出别墅大门。
“爷,我听说昨晚宴会上,您跟那个小姑娘……浓情蜜意?”想了许久,他挑了个成语来表达爷跟那个女孩儿的亲密程度。
宫邪眉宇间的阴郁之气顿时深了,都快成一团黑云了。
秦沣敏感的察觉到车中的气氛不对,不敢多言。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后面传来爷的声音,“昨晚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秦沣昨晚并未参加宴会。
秦沣哈哈一笑,既然爷主动提起,就怨不得他多嘴了。
“爷您还不知道吧。帝京的贵族圈子里都在谈论这件事,说您被一小女孩抓住了心。又是邀请她跳舞,又是当众纵容她打霍爷的脸面。传得有声有色。”幸亏昨晚的宴会是私人举办,没邀请媒体,不然今早各大报纸杂志头条版面没跑儿了。
为此,一大票女人心碎得想死。
他在来的路上特意向司羽打听了。
原来,昨晚跟爷你侬我侬的小女孩就是那晚砸在车顶的小姑娘。
这叫什么?
缘分!
绝壁是缘分!
“爷……”秦沣憨憨一笑,“我昨晚夜观天象,你的红鸾星动了。”
“滚!”
“我说真的。小丫头年纪是小了点儿,可模样真没得挑。纵观整个帝京的女人,长得比那丫头还漂亮的,我看没有。”
秦沣顿了顿,继续不怕死的说,“我也怀疑过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