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来睚眦欲裂,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身材魁梧的保镖们,“你要干什么?!卢珍珍,我是你养父!”
封柠讨厌死了这个名字。
她双手抱臂,忘记了寒冷,轻轻呵笑一声,“你要是不来闹这一遭,说不定我看在你养育我十几年的份儿上,给你点报酬。是你自己,贪得无厌,自食其果。”
“还愣着干什么?”她侧身看向保镖,冷下脸,“打!”
六名保镖齐齐冲过去,将卢春来踹翻在地,拳打脚踢。
这些保镖都训练有素,拳头如钢铁般坚硬,又一贯会寻人的软肋。
“啊——”一声连一声的惨叫从卢春来的嘴里传出来。
毛玉凤吓得脸色惨白,冲过去抱住封柠的胳膊,哭喊着道,“珍珍,珍珍,你快叫他们住手,我这就让你爸回去。啊?你别生气了,妈求求你了……”
“啊!救命啊,住……住手……”卢春来蜷成一只虾子,满地打滚,咧着带血的嘴角求饶,“停下,住手,我不要钱了,求你……”
封柠没喊停,保镖便一拳接一拳地打,打在他柔软的腹部。
“啊!”卢春来又是惨叫一声,气若游丝。
毛玉凤整个人吓傻了,愣在原地,泪水挂在脸上,经冷风一吹,如锥刺肉一般疼,她拉着封柠的手,卑微祈求,“珍珍,不,封小姐,封小姐求求你,放过他吧。”
封柠拂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将她瘦弱的蜡黄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拨开,神色冷凝,唇角勾着一抹讥诮的笑,“妈,你放心,好歹养了我十几年,我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封小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毛玉凤泪水涟涟,一头短发吹得凌乱,和着泪水糊在脸上,狼狈不堪,“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打的,求求你,快让他们住手。”
她不知说什么才能让封柠收回命令,只能不停地求她。
“好了。”封柠皱着眉毛叫停了保镖。
卢春来尖瘦的脑袋肿成了猪头,尤其是眼皮,肿了老高,眼睛都睁不开了。鼻孔出血,嘴角也出血,几乎看不出原貌。
毛玉凤哭着跑过去,趴在他身边,不敢碰他的脸,低低地喊,“春来,春来。”
奄奄一息的卢春来根本连吐出一个字都困难,手指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毛玉凤的呜咽声一下子大了起来,嚎啕大哭。
封柠跺了跺冻僵硬的脚,看了一眼,低声吩咐,“送他去医院吧。”养母一直在这里哭,万一有人经过看到了就不好了。
“是。”其中一名保镖答道。
封柠头也不回地从东门进入酒店,回到先前那个温暖如春的休息室。
她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楼上的封旭尽收眼底。
封旭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雪茄,袅袅的青烟从指间升起,脸上的表情幽深难辨。老刘站在他身侧,“这三小姐真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
封旭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脸上蓦地露出笑容,笑得狂放又嚣张,“我封家的女儿就该这样。”
他转过身,看着老刘,“你不觉得这孩子像我吗?”
他这么说了,老刘只能应和着说像。
转念一想,封旭皱着眉惋惜道,“要是个男孩就好了,要是个男孩,我一定好生教养。”
封家最大的儿子,目前仅有十二岁,还不懂事,不是能管事的年龄。所以,封旭才将所有的希望压在几个大一些的女儿身上。
大女儿在夫家地位不稳,二女儿是个叛逆的疯丫头,原本的三女儿封媛,在他看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几个女儿,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
如今多了一个封柠,封旭又亲眼看到刚刚那一幕,心里燃起了希望,抬起手里的雪茄,猛吸了一口,表情深沉。
老刘看了眼时间,“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我们该下去了。”
封旭掐灭了烟蒂,以拐杖为支点,转了个身。
老刘连忙拿起沙发上的黑大衣,披在他肩头。
封旭先去了一楼休息室。
封柠面容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好似刚才暴力血腥的一幕与她毫无干系,她虚挽着封旭的胳膊,小步小步往外走。
不合脚的鞋,怎么穿都不合脚,每走一步,小脚趾就疼。封柠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借此打压封媛了,她简直给自己找罪受,关键是封媛还满不在乎。
封旭心情不错,乐意迁就她的步伐。
两人走到一楼大厅,各大媒体记者已经全部落座,翘首期盼。
封柠下意识昂首挺胸,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吸气,保持着优雅端庄的派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见两人出来,记者们纷纷架起摄像机,镜头对准他们,手里的话筒争前恐后地举过去,嘈嘈切切的议论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响起来。
“这位就是封家接回来的千金?挺端庄的嘛?”
“不过长得好像不怎么样呢。”
“你管人家长得怎么样,关键是有福气啊!能当封家的小姐,这是被天大的福气砸中了啊!”
“说得是哈。”
“好好奇以前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估计很普通吧。这真是华丽丽的逆袭!”
封柠穿一袭纯白色抹胸长裙,腰间缀着几朵素雅的绢花,花蕊由许多颗圆润的小珍珠组成。佩戴一整套精美的钻石首饰。
佣人建议她佩戴那套珍珠首饰,她嫌珍珠不够隆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