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哭什么”?
李雯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看到安尚可伤心的样子,因为这会让她想起自己生病的日子,那种无助、绝望的日子,令人十分反感。
所以看到安尚可伤心难过,再联想到这些年自己的遭遇,李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小丫头。
“我母亲她…她让你们离开”。
安尚可咬着嘴唇,皱着眉。看上去十分纠结。
“为什么?她不是病了吗”?
李雯纳闷,生了病当然要治病,像这种药师都送上了门,却拒而不见的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母亲她说…她得的是绝症,没有人可以治好的绝症”。
“绝症?那可未必…走吧!我们进去”。
段夜突如其来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无礼。当他推门的瞬间,安尚可居然出奇的退到了另一边,看样子她也希望段夜能够给马琦瞧瞧病。
“不请自入,失礼人嫌。年轻人做事,果然荒唐…”。
坐在床上的女子,看上去还很年轻,据段夜判断,她可能还不到三十岁。眉眼清秀,不施粉黛依然是个美人儿。
如果不是安尚可进来之后叫了一声“母亲”,段夜二人根本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有个那么大的女儿。
“雯儿…带尚可出去走走”。
段夜没有理会马琦的讽刺,而是企图支开李雯二人,他虽然有话说,但也不妨碍“治病”。
“尚可…去跟姐姐玩吧”。
听了段夜的话,安尚可担忧的看着马琦,他害怕段夜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图谋。爹爹已经走了好久,如果连母亲都发生了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在这个家活下去。
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份心思,过于成熟是生活给的刀痕。安尚可生在一个父亲漂泊在外,母亲冷漠,极度缺爱的环境里,缺乏安全感实属正常。
就在安尚可摇摆不定,自己要不要听段夜的话时,马琦也发话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母亲还是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和自己说话。
“走吧”!
比起还在犹豫的安尚可,李雯要洒脱很多。他知道段夜的习惯,给人瞧病从来不喜欢被打扰。
所以李雯二话不说,粗暴的拉起安尚可的手就往外走,直到她们快到门外,又听见段夜说到:“把门带上”。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待李雯二人离开,段夜以为马琦会说些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个女人开口。她只是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又坐了回去,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难道你不是来治病的吗?要我说什么”?
马琦不止看上去十分精明,言谈举止也是滴水不漏。段夜在心里想到,安之维的气质本就独特,没想到他的妻子也是如此。
“嗯…可是据我观察,您似乎没有病”!
段夜沉吟一声,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你只是看看就能断定我没病?你以为自己是谁?农九灵吗”?
“农九灵…那是家师”。
段夜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找了一个“师傅”,居然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就连铸剑城的一个妇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马琦显然没有想到,段夜会如此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背景”。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说吧…你为什么要装病”?
“我装不装病似乎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倒是你…好奇心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马琦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夜,眼神中露出一抹皎洁的神情。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和尚可离开的”。
段夜知道自己再绕圈子,也一样会被马琦猜出些什么。既然要说…不如趁早,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取得对方的信任。
“你知道之维在哪儿”?
想到安之维,马琦的神情总是看上去有些复杂。那种担心是正常的,可是她的感情中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悲伤。看样子,他们夫妻的感情应该不是很好。
“嗯…就是他让我来带你们离开的…你…走吗”?
马琦听到段夜要带自己离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要不然段夜也不会有此一问。
“走?能走到哪里?你不了解李猛启的为人…如果他想要杀一个人,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找出来。更何况我的身上还有李思下的咒印,就算逃出去也会被他们找到”。
马琦自嘲的摇了摇头,段夜从她的神情中甚至能够看出,她对生活的绝望。
谁都没有想到马琦的身上有禁制,难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对生活没有任何期盼。
“你是李猛启故意安排到安之维身边的人”?
如果没有知道马琦身上有禁制,其实段夜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安之维没有说,段夜自然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两个是自由恋爱。
安之维虽然是个瞎子,但是武艺超群,气质独特,而且长得也很英气。除了双目失明,可以说安之维复合所有女性心目中的英雄标准。
马琦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缓慢的说道:“我说我是身不由己,你信吗”?
“活在世上…又有谁能置身事外呢?我又怎么会不信”。
“你就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能跟我一起离开”?
段夜不是术士,也不懂那种设置在人身上的禁制该如何解除。只是他答应过安之维要带对方的妻儿回去,那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回去。
“除非我身上的术解开,可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