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飞羽营的士兵在内,军马同样训练有素,上百匹战马没踏出一步,发出的竟是同一个声音,不见有任何杂乱。
“咔咔咔”。
战马推进三米,太守府的那些亲兵就使劲的往人群里钻,可是无论怎么退,总是有人要站在前面的。
“大公子!你不要太过份了,张云峰的案子是张云峰的案子。咱们九黎国的法律可没有株连之罪,他犯的错,总不能让我这个太守来背吧!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但是请不要忘了,我可是太子的人…”。
张天壤怕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做出了让步。见情势不对,他立刻撇清了自己和张云峰的关系,无非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张云峰的案子,他一件也不知道,也与自己无关。
随后他又把太子抬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给夏轻狂施加压力,好让他放了自己。
不得不说张天壤打了一手好算盘,为了保命他可以连杀子之仇都不报了。可见此人心性足够沉稳,心肠也比铁石差不了多少。
如果今天真的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夏轻狂是蠢才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要是蠢,就不会将整个飞羽营,整整一千骑兵全都带进江水城。
罪名这种东西,不是你没有做,就一定不会有。只要张天壤死了,他的身上一样会多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过分?姓夏的在这片土地上做任何事都不会过分,你还是准备好安心上路吧”。
夏轻狂笑了,他是在提醒张天壤。自己的姓氏,乃是皇族的姓。九黎国都是他们家的,这家里杀个人又怎么了?即使你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太子的亲信。可你仍然是九黎王朝的臣子,皇室养的一条老狗。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就没人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所有人给我听着,江水城太守…杀人越货!贪脏枉法!无恶不作。本将军奉命查办,偶遇抵抗。张天壤竟然铤而走险,想要起兵造反。轻策不才,为保我九黎之江山社稷,无奈动用飞羽营数千骑…”。
夏轻策一下子就将谋反的“大帽子”扣了下来,着实把那些亲兵吓的不轻。他们想不明白自己只是跟着太守来抓人,为何会变成了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我九黎国君主以仁义治国,近千年来从未动摇。只要尔等一心归善,本将军定当网开一面。现在投降的人,本将军便可做主当场释放。过往罪责也一概不究”。
“哗啦…”。
当夏轻狂提到造反之事的时候,那些亲兵的精神便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些军士大部分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要说怕死,世上恐怕没有比他们更怕死的了。
所以当夏轻策说出可以恕他们无罪的时候,那些绷着的弦终于是断了。有一个人放下兵器,其余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大量的冷兵器掷地有声,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击的声音。听起来很吵,传到张天壤的耳朵,却是绝望的声音。
“你们疯了!都给我将兵器捡起来!捡起来”!
看见自己仰仗的武装力量,就这样被夏轻策的几句话给吓的缴了械。张天壤便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他疯了。抓住人就打,那些亲兵被他抓破了脸,掐紫了胳膊。
依然唯唯是诺的站在那里,他们不敢动,不是怕太守大人。而是害怕自己稍微有点动作,那些虎视眈眈的精锐骑兵,就会冲上来用手里的长枪,将自己这些人戳的肠穿肚烂。
“够了!天壤”!
袁师爷忍不住怒喝一声,他认为就算是败,也要败的有尊严。张天壤的表现,的确令他很失望。吵吵闹闹像个疯子,看着让人觉得厌恶。
“道心!道心!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袁师爷的名字叫做袁道心,张天壤当太守这几年,都是他在出谋划策。如今出了事,张天壤乱了方寸,想到的还是袁师爷。
事实上张云峰的种种恶行,都是被袁道心压下来的。张天壤知道的事情,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小事”。
他知道张天壤终有一日,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也知道张天壤必须死掉,江水城的势力划分才会有新的变化。至于最终留下来的是他,还是别的什么人。那就要仰仗京里的那几位爷了。
“这是穿肠散!喝了它吧,省的受人折磨。事到如今,就算太子有心保你,也是为时已晚”。
袁道心从袖口取出一枚翠绿色的药瓶,里边的毒药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如果段夜离的够近,肯定会发现那毒药,其实与自己所中之毒,其实就是同一种毒药。
“穿…穿肠散?哼…哈哈啊…”。
张天壤接过袁道心递给自己的毒药,先是一愣,然后神情复杂的看着袁道心。谁会没事揣着一瓶毒药乱跑,他可不记得袁道心有这个习惯。
既然这不是什么顺手而为的习惯,那这瓶毒药的来历就值得令人深思了。他早就准备好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袁道心为何要提早准备好毒药。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细思极恐,张天壤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师爷,原来就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
张天壤认真的样子有些绝望,脸色难看的快要滴出水来,一片死灰之下隐藏的却是不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二人本就分属不同派系,让我跟着你…其实是四皇子的命令”。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