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就像她会了解我一样,难道我就不会了解她吗?那些看似的不经意的小动作,每一个都有她独自蕴含的意义。时间久了,这些或多或少的动作,都能透露出太多的讯息,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明白得如此清楚。也许,我现在用的这个办法还是不好,还是不好,正因为不好,她才不肯承认。
我笑着点头,对她这些不像话的话点头。至少先让她安心。
“殿下您同意了吗。可是,我们要找机会向李将军示好。”
我无力,“真的要那样吗?要怎么做呢?”
她笑,“其实很简单,就是从今天开始好好地打扮自己。”
“这个啊,我不太会打扮。而且也很费时,还有将军大人他有时来有时不来,我们也一直要这样准备吗?”
“这是我们的努力,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与李将军无关的,我们只要这样的努力的一颗心,一开始是不关他的事的。我们的公主要成为他的全部理想,也是要从小事做起的。虽然属下与他也是多年相交的人,可是对于国家与个人来说,属下要选择的当然会是前者。等到将军与公主真正的相爱,到那时,属下觉得,对于将军与公主来说毕竟不会是一件错事。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对于公主的爱,真正在意的人,是多么的好。”
真的会有想像的那么好吗。那么要是那样的话,真正将她置于无地的也是她自己。我知道这样会有多么的残忍。只是眼下,我也可以假装答应。
而且眼下,我必须点头同意,要不然,可想而知的结果是她会自裁在我面前。她还是一如继往地执着,对帝国、对我、也对她自己。
我还在黯然神伤,她已经伸出左手托护住真心,向我点头。
她做得郑重,我只是想委婉求合,但是这样的做法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真诚。少不得要以郑重的眼神向她点头。幸好她还没有激进到要我歃血为盟。
但,今天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并没有点到即止就相信我的意思。 再下来,我就不知道她到底要我怎样了,只得愣愣地看着她。
“殿下,这一次不可妄言,从前属下奉旨伴读时,殿下之师也讲过诺言之重。”
我站起身,直视着她,她这是要我发誓的意思。
可是我完全猜错,她再后我膝行得更近,以手示天,“衣福云今日与殿下之诺,誓行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之日,若违,如有此桌。”语毕,劈手斩下一半的桌角。
我摇了摇,及时靠住身后的墙壁,才没有倒,想了想,又要上前去扶她。
可是,她身法疾快地又退了出去,“殿下便是此誓的明证。以殿下之尊,诚不能忘。”
我知我若是不答应,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好将脑袋点得像是鸡啄米。
终究,她慢慢站起身。
我则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殿下,眼下就是大好的机会,殿下岂能坐视它旁落。”她在我旁边温言脉脉,可说的却是家国大事。
找回了我的衣福云好是好,可是,她对我的要求也实在太高了,真的要找回天下吗?只是,我这一团浆糊的脑子真的能做好她说的那些吗?
她说的要修饰,要修饰要变得完美,我坐在铜镜前,觉得它有些歪了,伸手将它扶正,上面出现的我的面容,有些疲倦,可是衣福云说李晖琢他还会来。
为什么呢,想想,我有些想笑,我不会相信她的违心话的,她都这么了解他了,还要自欺欺人。手指抚上了粉盒,又拿开,自己挠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