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躺在床上的楚新月,再次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就只是淋了一点雨,这具瘦弱的身子竟然发烧烧的全身发抖。
看着床上抖个不停的瘦弱身子,刘致远急得在屋里团团打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已是深夜,屋外的秋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
他刚刚从刘大夫家赶回来,刘大夫今天去外嫁的闺女家串门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就不会回来。
外头下了大雨,又是半夜,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大夫。
刘致远走到床边,用大掌覆在楚新月滚烫的额头上,深邃的眼神充满心疼与自责。
“都怨我自己,要是我早一些给你送伞,你就用不着淋雨了!”
“要是我不那么心急,让你的身子晾在外头着凉,你也不会发烧。”
楚新月费力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的刘致远,冲他笑了笑“不碍事的,就是有点发烧,我出一身汗就好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感冒发烧是常事,根本就用不着这么担心,但是看见刘致远为自己这么担心着急,她还是高兴的。
“致远,你和我说说话吧!说说你的过去,说说你在外头的那些遭遇。”
这个时候,楚新月也睡不着,倒不如和刘致远聊聊天,这样时间也能打发的快一些。
“你这身打猎的好本事是跟谁学的呢?你既有这样的本事,要是在外头闯荡的话,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这是楚新月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要是他不回来让自己的爹娘兄弟这样压榨,他在外头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
“这说来就话长了!”
刘致远坐上床,将楚新月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在外闯荡这些年的遭遇,从来就没有与任何人提过一个字。
但既然现在楚新月是他的媳妇,那些过往他愿意说出来与她分享,只是有些太过残忍血腥的,还是不提的好。
“我上次不是说我被京城一户大户人家买了吗,被买进府里后,我最先是做小厮的,在府邸的马棚里和一个叫刘老头的老人家一起看护马匹。”
“在府里做事,我第一次知道勤快是能得到赞许的,还能凭自己的勤快吃饱穿暖,刚开始在那里做事的我是最开心的。”
刘致远漫长的童年里,只有在那个不是他家却在他心里胜似家的地方,有了一丝童年快乐的记忆。
“刘老头见我做事手脚勤快不偷懒,对我也很是喜欢,时间长了,他便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马的知识都交给我了。”
“你不会是一直都在马棚里看马吗?”
楚新月抬头问,并在此将自己盖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
“没有,后来府里来了一批外邦千里马,红色鬃毛的,都是没有被驯化过的,一个个都野的很,当时府里好几个驯马师都拿那些马没有办法,最后我们主子都打算把那些马给退了。”
“然后我就说我试试……”
到现在刘致远都能清楚回忆当时自己站在府里院子里,冲主子说自己要试试,旁边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