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榕将蔡彩抱在怀里朝着张恒雄磕了个头。
“爹,等我带她看完大夫再来领家法。”
“哎!混账东西!”张恒雄气的将棍子扔在地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经历过那样的一次痛苦,蔡彩反而平静了。
只不过这种平静是她强压着心中的委屈和怒气而表现出来的。
她知道就算将张靖榕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复她内心的愤怒。
可因为他出轨的对象是凌心儿,蔡彩反而犹豫了。
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和难过,决定将事情调查清楚再兴师问罪。
张靖榕,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如果你真的想要坐享齐人之福,那我们这辈子就死生不复相见。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千万别再刺激她。如果你们想让她早点死就别总是找我看病。”这一次,好脾气的大夫也急了。
他好不容易将蔡彩的身子调理好,如今又不省人事了。
张靖榕安静的半蹲在蔡彩的床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在蔡彩的印象中,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的。
他总是将自己的手捂得暖和和的才拉住她,帮她驱走手脚的冰冷。
可今天的他,手是冷的,冷得让人心寒。
“没有下一次!”不知是不是请大夫回来的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温文尔雅的大夫居然将处方摔在了张靖榕的脸上“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就别让我来看诊了。与其这么折磨她,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痛快。”
呸呸呸!
一口一个死字,老娘好得很。
蔡彩躺在床上假寐,心里嘀咕着。
不过她还是打从心眼里感谢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你滚出去!”冰妍像疯了似的拉扯着张靖榕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不要看见你。”
冰妍将张靖榕狠狠的推在地上,牢牢地将蔡彩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张靖榕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他安静爬回床头,想要再次拉住蔡彩。
“不许你碰我嫂嫂。”
张靖榕拗不过冰妍的坚决,只好将她一把推开。
冰妍又气又急。只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是不是人啊!”刚要出门的大夫又折身回来了“你做出这档子见不得人事情还敢打自己的妹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连子都不会放过你。今天我要是不替天行道就对不起天下人。”
年岁不大的大夫将冰妍扶起来,捋起袖子怒冲冲的向张靖榕走去。
可眼看着有人要打自家大哥,冰妍又舍不得,只好扑到大夫的腿上,抱着他的腿继续哭。
“嫂嫂,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要杀掉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替你报仇。”
这个小姑子真是没白疼,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
“二小姐。你千万别冲动!”大夫将冰妍扶起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可碍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又将手缩了回来。
“大夫。你一定要帮我。”冰妍忽的又抱住大夫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那么笨,一定没办法替我嫂嫂报仇,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
“二小姐怎么会笨呢!前些日子的比赛你表现得很好。”大夫红着脸挠了挠头“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我就是笨!就是蠢!不然怎么连大哥都看不好!张靖榕,你是个忘恩负义的臭狗屎!”
冰妍急红了眼。将自己知道的脏话统统骂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张靖榕依旧紧攥着蔡彩的手,他想象不到她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他太了解她了。
这么一闹,想陪着她走过生生世世的愿望又变得遥不可及。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可就算色迷心窍,我也不会傻的等人捉奸在床;就算色胆包天,我也不会对自家的二婶下手;冰妍。这辈子就算我再怎么丧尽天良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呸!”冰妍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声“就算你在这说破大天也没用。嫂嫂醒了若是要走,我是不会拦着的。我会和嫂嫂一起走。张靖榕,如果嫂嫂不愿意原谅你,我们这辈子兄妹缘分就算是尽了。”
“二小姐,我看大少爷不像是在说谎。”年轻的大夫将冰妍扶着坐下,好像福尔摩斯般自顾自的推理起来“虽说大少爷和你二婶的关系有违伦常,可二老爷的夫人是个寡妇,自古以来侄儿娶了自家婶婶的荒唐故事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大可以提出将你二婶收入房中,又何苦在这惺惺作态呢。”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早就说二婶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就是不信。她要是好人就不会毁了我们的贺礼,就不会将嫂嫂推下湖,就不会勾引大哥。”
“可大少爷对少奶奶的情意不像是假的。”大夫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做大夫的虽然不会看相,可什么人真,什么人假,什么人面冷心热,什么人外红里黑我们都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大少爷对少奶奶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从他平日抓药熬药亲力亲为,火候不敢少一分,功夫不敢差一丝就看得出来。少奶奶的身子之所以能恢复的这么快,也是有他的功劳的。”
“你怎么知道!你娶过妻吗!”
大夫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就别插话!这些成过亲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躺在床上的蔡彩真是忍俊不禁。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