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彩并不在乎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听到四娘这么郑重其事的问自己,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你是这儿的那位姑姑,对不对?”
“是!”
“那真正的的无颜呢?”
“和心上人去京城了。”
“你是代她嫁进张家的?”
“是啊,本想过几天就开溜,却没想到要嫁的人是张靖榕。”蔡彩轻轻摇摇头“老天爷在一次又一次的开我玩笑。”
“怪不得你的行为方式那么特别,一点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四娘,这儿早就不是以前的青楼的,这儿的姑娘们都像晴思一样善良,我希望你不要对她们,也不要对我有偏见。”
“怎么会呢!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好孩子。”四娘将蔡彩拥入怀里,轻声说道:“我一点都不介意你是谁或是你的身份,只要你和靖榕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四娘只是担心,若是你的真实身份被靖榕知道了,他会不会…”
“我从没想过隐瞒任何人。何况,张靖榕那呆子是知道的。”
“啊?”
“我的名字叫蔡彩,大家都喜欢叫我阿彩。”
“原来你是靖榕心爱的那个姑娘。”
凌心儿临走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四娘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蔡彩款款一笑。
“或许是吧!总之我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掌。”
“真是好!”四娘忽的落下眼泪“看到你们在一起,四娘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蔡彩真的很感谢上天让她遇到他们。
或许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或许他们之间跨越了数百年;
可这种情感的羁绊真的让她觉得温暖。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至少有这样一些人会陪她哭,陪她笑,陪她面对一切。
知道蔡彩的真实身份后,四娘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拘谨。
而是彻底将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和姑娘们一起吃喝聊天,还帮着她们研究香粉和衣饰。
他们的日子也好歹算是安定下来了。
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也决不能不明不白的将张家送给那些白眼狼。
可成堆的问题都没有一件事让她觉得更揪心。
那就是关在大牢里的张靖榕。
天还没亮,蔡彩便从晴思那拿了些银子。带上几样平日张靖榕喜欢吃的东西向县牢赶去。
这里的大牢比想象中来的更加阴森,破败。
以前靖榕的表舅还在的时候,这儿的治安好得很,大牢里关的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坏蛋。自然也没人有心思替他们改善居住环境。
可这个新县令似乎并不这么想。
蔡彩来的路上还看见了几个有钱模样的人被衙差抓着,嘴里大喊着冤枉。
这样的事儿电视剧里也不是没演过,这些贪官酷吏非逼得人家散尽钱银不可。
“站住!”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衙役拦住了蔡彩的去路“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个妇道人家可以闯的。”
“衙差大哥,我是来探监的。”
“你要看谁啊!”衙差斜着眼看着蔡彩,轻轻动了动手指。
“张靖榕!”
“不行!”衙差脸色一暗“县令大人说了,张靖榕禁止别人探视。”
“衙差大哥,看你的模样,在这当差不少年了吧!”
“那是!咱们大人没调任湖州知府之前我就在这当差了。”
“衙差大哥。那你也该知道,以前的那位大人是张靖榕的表舅。不是我想攀亲戚,而是想请你卖个人情。若是以前的那位县令对你不好,大哥也不会在这干了这么久。这种活计辛苦又捞不到油水,也只有你这样无私正直的人才能做下去。”
蔡彩的奉承显然很有用。
衙差的脸色也比刚才缓和很多。
“不是我不让你去。也不是不想卖这个人情。若是被咱们新的大人知道了,我怕我的饭碗保不住啊!”
“这点请你放心。”蔡彩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斗篷“只要我装成送饭的小工便好了。”
“这…”
“衙差大哥,我真的很想见他。求求你成全我吧!”
蔡彩将一张银票塞进了衙差的手里。
衙差看了看银票,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凉气。
一百两。
足够了!
“行吧!我替你看着,万一来人你得赶紧走。”
“我一定不让你为难。”蔡彩利索的披上斗篷,跟着衙差进入了大牢。
外面虽然残破不堪,可里面的情景却比蔡彩想象的好一些。
没有人大吵大闹。哭天抢地。
反倒都安静的看着蔡彩,目光里也没有杀气。
“这儿的犯人好乖啊!”蔡彩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犯人啊!”衙差收了钱,对蔡彩好像自家人一样“都是咱们县令大人造的孽。”
“嘘!”蔡彩故意说道:“别被人听去了!”
“放心,出不了大事的。他们家里的人交了银子自然会放他们出去。只是这张家的大少爷,哎,也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得罪县令大人了。”
蔡彩暗自记下一些人的相貌特征。她要靠这些人扳倒这个穷凶极恶的县官。
张靖榕被关在最里面的土牢里。
刚刚靠近,一股浓郁的异味便扑鼻而来。
蔡彩捏紧了拳头,努力的将眼眶的泪珠憋了回去。
她甚至不敢想象张靖榕会被人他们怎么折磨。
“衙差大哥,能请你弄些干净的水和伤药吗?”蔡彩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