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赶走了那批东瀛人,可这边也是伤兵累累,带出来的几十镖师和趟子手,死了几个,伤了过半。
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所以支了火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
杨馨忙的焦头烂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总镖头,咱们刚刚出来就遇到这种情况。这趟镖不能再押了。兄弟们有命赚没命花啊!”蔡彩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他就是那个横行霸道的路镖师,平时威风凛凛的,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出门在外的连这点胆气都没有还做什么镖师。这忠溪镖局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封以霖坐在石头上不屑地说道。
“你算哪根葱。”路镖师愤愤不平的骂道。
“不是老子你早就死了,也不知道哪个刚刚抱头鼠窜连尿都快吓出来了。”封以霖反唇相讥。
“你...”
“好了,无谓再做这些口舌之争。路镖师如果害怕,就带着受重伤的兄弟们回去吧。留在这也是涣散军心。”尉迟闻面无表情的说道:“待会问问兄弟们还有谁要走的就一并走吧。”
尉迟闻的手上还抱着念萝,看上去十分滑稽。
“总镖头,不是我不仁义,实在是为您不值啊。这趟镖能赚多少钱,千万别因此送了性命。你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吧。让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本事的人去押镖好了。万一真的有命回来。我们的那份钱都给他们。”
“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蔡彩帮封棋包扎着伤口,看着他的伤口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人家拼尽全力救了他的命,却还在这说风凉话“可偏偏有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是不是傻还指望总镖头能保护你啊!满口的大义凛然。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想你这样没用的人还是早走早好,省的在这拖累我们。”
“你...”
“你什么你,要走赶紧滚,万一那些人又来了你再吓尿了。这可没有多余的裤子给你换。”
尉迟闻看了蔡彩一眼,忍俊不禁。
“别和这些小人计较。”封棋低声道:“小心这些人在你背后放冷箭。”
“顾好你自己吧!”蔡彩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药“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我才是谢天谢地呢!”
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大家又累又怕。接二连三的睡着了。
杨馨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封以霖的身上呼呼大睡。
蔡彩和封棋看在石头的另一边,封棋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念萝。
“像小孩子一样多好。永远都没有烦恼了。”
“又在说傻话!”
封棋有些亲昵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呀!”蔡彩轻轻推了推他的额头。
“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愿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蔡彩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声吵醒的。
杨馨的声音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回荡,悠悠扬扬的。
“又怎么了!”蔡彩扭了扭僵硬的胳膊。
“阿彩,姓路的那个贱人偷了我们的东西。”
蔡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了晃仍有些迷糊的脑袋。
“那个贱人和几个人偷了咱们的水和粮食。”
昨天的袭击已经让大家心有余悸,如今又被人偷了水粮,更是人心惶惶。
都是普通人,谁不怕死?
更何况是死在这种荒山野岭。
尉迟闻面色凝重的站在西北方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有什么用。
真不明白这些所谓的大侠,总是先天下之忧而忧,遇到事情又不积极面对。
“喊什么!”蔡彩微微皱眉“那几个人还能将咱们所有的水粮都偷走了!你们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好另作计划。”
“这可怎么办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离夷狄并不远,剩下的水粮应该是够得。”蔡彩朗声说道:“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伤员由朱镖师带回去。愿意和咱们搏一搏的兄弟就继续往前走。俗话说的不错。荣华富贵都是用命拼来的,是要赚大钱还是就此打道回府,就有你们决定。”
尉迟闻看着蔡彩。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好在留下的都是些颇有胆气的汉子。大家收拾了心情都跟着上路了。
其实众人很清楚他们现在状况。
陆镖师偷了不少东西,而他们还要空出好些给伤员们。
可大家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令蔡彩颇为感动。
不过,一路上倒是太平的很。
念萝交给杨馨和封以霖,蔡彩单独骑着一匹马。
张靖榕和封棋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夹着她。
胯下的马是尉迟闻让出来的,是匹日行千里。耐寒耐干的宝马良驹。
它十分活跃的踱着步子,好像很享受荒芜的草原。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风中掺杂着令人胆寒的声音。
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原本活跃乱动的马突然安静了,四处侦听的耳朵也慢慢竖了起来,并且直直地朝南边抬头喷气,步伐错乱。蔡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草原上骑马,根本没意识到马儿的异常。
马儿急急地张大鼻孔,瞪大眼睛,自作主张地改变方向,想绕道而走。
但蔡彩还是不解马意,下意识地收紧嚼口,拨正马头继续朝前小跑。
胯下马步越来越乱,变成了半走半跑半颠,而蹄下却蹬踏有力。好像随时都会狂奔。
马背上的蔡彩左摇右晃,好像随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