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镇长惊道:“原来那炮是春花制的吗?”
韩孝宗连忙道:“她就无意说了一下小时候耍烟花。想法是我想的,东西也是我制的。原来始末都书呈了县令大人,与她无关。”
莫镇长深深看了韩孝宗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贤侄,你可真是说了门好亲!听说你们把县城的沙滩地都买了下来,那又有何用?”
韩孝宗不好全部说清,又不好隐瞒,便道:“我们打算种稻种菜。详细的,我也不好说,她才知道。等明年秋日过后,自见分晓。”
莫敬贤促狭笑道:“她是谁,谁是她?”
韩孝宗不禁红了脸,“你出门历练多年,还是没个正形!”
莫镇长瞪了儿子一眼,心里不是没有后悔,当初还是不该听从老妻之言,舍了稻娘。如果得了她,多少好处!真真个当家大妇首选!可惜可惜!
莫太太却不满地道:“曦哥儿,你什么门楣,怎么选了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我要给你说名门闺秀,你总是推辞不肯。原来是心中早有主意!怎么不和我商量!”
韩孝宗心下有些不喜,又不好和莫太太争辩,便道:“事出有因。姨母就别多心了。”
“你家里没有长辈,谁打理你的婚事呢?”
“家里都是田嫂在打理事情。刘家也派了人……”
“难道我们家真的就没人了吗?你也不懂让我一让,你没有母亲,难道我这个姨母就不该给你操心吗?可见我是外人!”
韩孝宗只好道:“只怕累了姨母。”
“我可不累!我亲侄儿的婚事,怎么会累!”
莫敬贤笑道:“娘,你就是想过儿媳妇的瘾,也得找我来,不要烦我表弟了!”
莫太太骂道:“你还说!你表弟比你小,都要成家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我还早着呢!”莫敬贤叫道,转头对韩孝宗笑道。“再想不到你竟比我早成婚!表弟,我们去刘家村玩吧,我都好久没见过春花了。”
“恐怕你去了也找不到她!我们明日要去县城处理一些事。”
“那我们就一起去县城玩呗。”
春花去县城却不是玩乐的。刚买下地,后续还有很多要处理的杂事。她和韩孝宗手中也没个能耐的人选帮她做事。就只好事事亲力亲为。
莫敬贤道:“我看你们得请一个庄头,专门给你打理田事。”
春花道:“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大明倒是可靠,可他的事情也多,手里有乡下的田地要管。又要打理粮店生意,委实没有空闲。而我自己手里的人也各有其职。腾不出人手来。”
韩孝宗道:“管理沙滩地一地得是熟手。我看大明最为适合。这样,我把他调给你使。”
“那你那些事谁来管?我倒是想买几个下人,但手里余钱实在不多。就算有,我也要留下来重建木器工场。差实不想多花闲钱用到其他地方。如今只好自己劳累些,等手头紧些,再说吧。”
莫敬贤笑道:“你们要是信我,就分些事与我吧,反正我也闲着。家里的事又有操心,什么都轮不到我来。”
春花笑道:“你?也行!我打算把木器工场迁到县郊来,手头正是没钱。如果你想帮忙。就出点钱,我们一起买下地皮,重建场子如何?”
莫敬贤眼中一闪,立即摆出生意人的嘴脸,“出钱不难,怎么分红?”
“看你出多少钱喽。不过,最多,两分红!再多就没有了。”
“容我先想一想。”
春花笑道:“你只管想。现在天热,又是淡季,我倒不急。不过也得快。还有几个月就到了旺季,不提早把场子建好,就挣不着钱了。我已叫我家老账房阿生叫了回来,想必不日就到。到时候你可以和他商量。”
余下时间。几人便去沙滩地查看。
先去各村各镇拜见当地头脑,又要商议耕种之人,是请长工还是租出去让农人自种,又得考虑耕牛数目够不够用,或者自己再买上几头,钟县令还不时有请。种种杂事,桩桩费神。
钟县令这回破获土匪案有功,升职之事指日可待。
这一日,钟县令突至,竟拿出一封聘书,欲邀韩孝宗为省府从事,位从九品,专司农田水利职。
钟县令笑容满面,“我已升任本省府太守,不日将去就职。前任太守因有功于社稷,升调回京。蒙官家器重,令我补缺。我观你在农事水利之间颇有见地,欲聘为从事,可愿意否?”
韩孝宗大喜,笑道:“恭喜钟大人荣升!小人不才,得大人提拔,得当竭尽我力,报效大人。”
“这是聘书。从事一应印章服饰,不日将送至。还得恭喜两位大婚。到时我必携夫人一同前来观礼。”
韩孝宗笑道:“欢迎之极!”
等钟县令一走,莫敬贤大笑道:“表弟,大喜,大喜呀!正好,可以着官服成婚了,太也威风!”
韩孝宗喜悦之后,想起自己身份,有些落寞,道:“此职不过钟太守谋士尔,我身无功名,也不过到此而已。以后再无上升可能。不过,有了官职身份,以后行事到底方便些。”
莫敬贤笑道:“你还不满意!你这个小官儿可和我爹比肩了,还要怎样?”
韩孝宗道:“终非正途!小时我一心读书想考取功名,做到我伯父职,那才是我心愿。现在文书已下,我断难再考功名,一生至此而已。”
莫敬贤收了笑,叹道:“表弟,想做到你伯父那种官职,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