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呀,这章本来写好的,结果被我鼠标一按,删了,只好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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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人是被逼出来的。
不管那胳膊腿儿有多细,大夏天都穿夹层衣裳的身子骨有多弱,或者是刚才装的样子有多像,人一旦有了动力,什么东西都变得好说起来。不过区区五分地,十几桶粪的事,来自高门大族的两个人还是在天麻麻黑的时候做完了。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然后是,抬起高贵而又可怜的头颅,对着主人无声地祈求:老大,给点饭吃罢,我快要饿死了。
阿生父女缩手缩脚毫无形象地瘫在屋檐下,肚子饿了一天,身上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外面黑漆漆的,虫儿叫得人心慌,这个既孤独又冷漠的夜,他们该如何渡过?
春月春雪手牵手奇怪地盯着阿生父女,这两个人刚来时挺气派的啊,怎么才一会儿,就蔫巴巴儿像个叫花了。特别是小云,长得多白啊,怎么也成了大花猫了。
春雪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擦去小云的泪水,朝她吐气,软呼呼地道:“姐姐,别哭了,不,我吹吹。”
小云看着这个面团一般的可爱小人儿,突然就觉得一年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又回来了。她紧紧捉住春雪的小手,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春花在里面喊,“春月,进来端面,面下好了。”
阿生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也不知那面有没有他的份儿。要知道,今天一整天他才吃了一个馊了的豆渣菜团而已。
朦胧中,他看见春花春月各端着一碗面,向他走来。
阿生的心狂跳起来。
春花端着碗山萝卜嫩叶儿下的面,递给阿生。居高临下地道:“阿生,吃面。”
阿生小心翼翼地端过面,看了看碗里,面白菜绿还有有两块肥肉片。又小心地瞄了春花一眼,然后埋头猛吃起来。吃着吃着,他的眼泪哗啦啦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从获罪的那一天起,整整四百天,挨打受骂。忍饥挨饿,他就跟狗一样地活着,从来没吃过一口饭饭,从来没沾过一点荤腥,从来流不出一滴眼泪,他哪儿是人,他只是一条会说话的狗!不,他连狗都不如,狗偶尔还能吃上一根骨头,他却连骨头渣儿都看不见!
小云温柔地放开了春雪。接过面碗,放在地上,和父亲一起边流泪边朝春花磕头道:“大小姐,你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谢谢你收留了奴婢!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嗯。有心了。平平安安过了这三年服役期就是。”春花平淡地道,“脱藉是不可能的事了,虽说三年轮换到时要到别处服役,但如果你们忠心,要想长长久久跟着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让你们活个人样还是可以的。只是要留三年,还是长长久久跟着我,单看你们的表现。”
阿生和小云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磕头不止。
春花以前见过猎人驯服雄鹰的手法。什么都不做,只是把它关在笼中净饿,第一天拿肉逗它会被啄手,第二天它偏头不理,第三天它快饿死了,一口就叼走了肉。然后一辈子对主人忠心耿耿。
当然阿生父女不是雄鹰,她也不是猎人,只不过要让前者驯顺,没有比挨饿更好的方式了。看,效果不是很明显么。
如今就做到这一步吧,这两个人用得好以后能好好帮她一把呢。
春花抬起下巴,道:“起来吧,先把面吃了。以后少不了你们一口吃食。灶下有稻草,两床旧被子也理出来搁在板凳上,自已先在堂屋搭个草窝凑合着睡吧。”
第二天,阿生父女从温暖的草窝中醒来,捂着酥疼的手臂一时茫然分不清今昔是何昔,这一年多以来,他们可从来没睡过如此好的觉,醒得这么晚。
春花的声音和地坝传来,“阿生、小云,醒了没有?”
两人急忙从草窝里跳出来,一边收拾一边急急地回答“起来了,起来了。”一收拾完毕,就冲出来,跪在春花面前,大声告罪,“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要知道,奴婢比主人起得晚,那是要受杖责的。以前两人吃过这种亏可吃得不少!
“念你们是初犯,昨天又累了一天,饶了你们。下次再犯,定不轻饶!可知晓了?”
“知晓了,知晓了。谢主人不罚之恩。”
“阿生,去帮我爹栽菜。小云,去做饭。”
春花家的灶是农人最普遍用的,长方形,表面上前方开一大一小两个洞,大的放铁锅煮猪食,小的煮饭,后方开一个或两个小洞,放一铜锅煮稀饭或者热水。而早饭这一顿通常最复杂的一顿,既要煮一天份量的猪食,又要熬全家人的稀饭,要是讲究的人家,还要炒个小菜。一顿饭,要耗费时间一个半时辰,蒙蒙亮起来,天光大亮才做得好。
小云当然不会做早饭。就是让她烧火,都教了好几遍,才不至于使猪食好了后面的水还没开或是后面锅的饭都半熟了而铁锅边的水才起溅。一个灶孔烧的火,要顾忌一前一后两个锅,而且还是草质类燃料产生的灶灰异常多,又要照顾火,又要及时清理灶灰,的确需要超凡的烧火技术。
说说笑笑,几个雌性动物围着灶火好一阵子,才正式进入做早饭程序。
春花见铁锅的猪食起了大燎泡,铜锅锅盖上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