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其实真的算不上一个坚强的人,在遇到困难阻碍时想到的从来都不会是跨过去,只会是绕过去避过去,甚至直接捂住双眼不去看不去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其实一切都很美好——
而当某一天卧床装病的某人突然听到耳边有宫人窃窃私语,说李二小姐恋慕故长公主驸马相思成疾时,才恍然发觉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
“十七——”
“小姐——”
小暗卫兰花含露的美色并不是某色女能挡得住的,于是在某色女色眯眯的眼光下,本就窘迫的小暗卫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小姐?有事吗?”
我认真点头,有事,当然有事——
“怎么了?”他上前两步,“饿了?”
唔,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我去叫人”。
我伸出手,他下意识拉住,于是某色女立即用力,拉着他靠近,然后美美咬了一口,唔,皇家暗卫,果然好味道啊!
“小姐——”大受惊吓的人立即甩开某人的手蹦出三丈之外,“既然小姐无事,属下先去整理仪容”。
某人大是惋惜,好不容易逮到小暗卫洗澡的说。
皇家暗卫的办事效率向来不容小觑,很快又从净房出来了,衣衫整齐表情严肃,湿漉漉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招手,他立即后退两步,我黑线,看这信誉啊!
“过来,让我靠一会”。
他迟疑了一下,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将某人拥进怀里。
“我躺了多久了?”
“七天”。
“七天了啊——”
“是,小姐该出去走走,风寒才好的快”。
“好”。
他估计没想到某人这么爽快。愣了愣方道,“属下去唤人服侍小姐洗漱”。
“嗯,我想洗澡,顺便叫夏韵过来”。
等某人美美洗了个澡歪上软榻时。夏韵也到了,与之同来的还有个老头,老头细细把了半天脉方道,“小姐的风寒十已去七,无须再吃药,好生养着,别受凉别劳神”。
“多谢大人了”。
夏韵恭恭敬敬送走了大夫,又回转,“大人很是担心小姐,还望小姐保重身子”。
小感冒而已。好吧,这医药匮乏的古代实在是喜欢小题大做了些。
“我恍惚见了好几个面生的丫头”。
“一时人手不够,奴婢只好去求了云公公,调了几个宫人过来”。
“人手不够?怎么回事?”
“宫人笨手笨脚,数度惹怒大人。奴婢只好惩戒了一番,暂时还做不得活”。
我冷笑,“韩嫣旧病复发,又开始找你们出气了?”
“不关大人的事,那些奴才们平日惯的不像样子,也实在该惩戒惩戒了”。
我吐了口气,“好好照顾着。用最好的药”。
“小姐放心,大人已然手下留情,绝不会闹出人命”。
“大人呢?”
“出宫了”。
“去病回去没有?”
“没有,小少爷在练功房练剑,”她顿了顿,“小姐。平阳侯在含章殿已住了七日了,大人不让长公主的人上门,恐不妥”。
我一惊,“平阳侯?”
“是”。
“怎么没人跟我说?”
“大人吩咐不得打扰小姐养病”。
“现在在哪儿?”
“在陪小少爷练剑”。
我一口喝下碗中的乳汁,“带我去瞧瞧”。
练功房中两个小小少年正在上演自由搏击。毫无章法的混打,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美丽,却也危险——
被人像看戏一样旁观估计不太好受,即使那个观众一言不发,霍宝贝身形突变,横起一脚向我踹来,我伸手抓住他的脚狠狠将他甩出老远,冷冷一笑,“看都不看,就暴起伤人?霍少爷好大的火气!”
他眸中的惊喜迅速隐去,“你不是说不想见我,又来做什么?”
我自嘲一笑,这个孩子,如同他的舅舅,永远不可能是我可以亲近的人,我喜爱他心疼他又有何用,终有一天,他会如同他的舅舅般永远离开我,伤透我的心——
“小侯爷——”
我正在斟酌着措辞,曹襄率先开口,“这些日子给小姐添麻烦了,襄一会就走”。
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小侯爷恕罪,臣女实在是——”
“小姐客气了,原是襄思虑不周”。
我歉然一笑,“多谢小侯爷体谅,含章殿人多口杂,小侯爷若是不嫌弃,臣女在城外有个极隐秘的宅子,最是适宜修身养性,不如让去病陪小侯爷去小住几日?”
“我不去!”
“去病——”
他打断我,“你又要说我让你伤心了?那你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让我伤心?”
我叹气,“你不愿就算了,曹侯爷,不如我送你跟三郎去小住几日,待侯爷心情平复了再回长安”。
“多谢小姐美意——”他顿了顿,自嘲一笑,“父亲去了一年不到,长公主就要另嫁他人,而我竟然连出声反对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时无言,他深深一揖,“襄在此代家父多谢小姐了”。
某人心虚了,如此美丽的误会啊!
“皇上圣旨已下,我再这般闹小孩子脾气又有什么用?他们只会笑我无能,请小姐送我到长乐宫,也好消了太后和长公主对小姐的敌意”。
我勾起嘴角,“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会为你欣慰的”。
短短数年时间,长乐宫已完全变了样,再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