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迟迟而归——吴越王思念他的妻子,怎么还会让她慢慢回去?”
某人立即用当初韩玫瑰鄙视某人的眼神原样鄙视了霍大少一番,“你想啊,他的妻子好不容易回趟家,自然会在家多呆一段时间,在路上拖延一点没关系,怕的就是他妻子舍不得父母,不肯动身,归期就遥不可及了”。
“你想说什么?”
好吧,美人我果然不是一般的失败,话说霍小侯爷当年被某人逼着读下去的诗书到底跑哪儿去了?
某人打击无比开口,“我想说,当年我走前特意把迟迟送给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总有一天会回来,不必担心”。
霍大少估计打击到了,半天方郁郁开口,“你以为你随便拿个东西来哄我,我就信你?当初不是我拿箭逼你,你肯随我回长安?”
“那不是时候还未到?我早就打算好了,等时机到了,我就化装成个丑的不能见人的小厮混进骠骑将军府,然后——”
“然后怎样?”
我郁闷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到了你偶然发现那个小厮是我时又是惊讶又是生气那一步——”
他伸手掰过我的脸,含笑的眸子清清楚楚映入我眼帘,“真的?”
某人立即举起右手,“真的,我发誓”。
他俯身,灼热的唇落到我唇角,“你那心思比游苑的九曲水路弯弯绕绕还多,我怎能猜到是那个意思?”
我撇嘴,“是你孤陋寡闻,是个人听到迟迟两个字,都会想到那句缠绵悱恻的陌上花开好不好?”
“好,是我孤陋寡闻。”霍大少鲜见的好说话,好吧,其实霍大少也是挺好哄一孩子。
“喜欢花环?我编给你”。
我很怀疑的看着他。大少爷你真的确定自己会这种下里巴人的玩意?
他恼了,也不废话。宝剑出鞘,柳丝如雨而下。
片刻后——
“笨,不是这样编的!”
“闭嘴!”
“公子,恼羞成怒并不能说明你比头狼编的好”。
“闭嘴!”
“公子,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要以德服人”。
“闭……”
“大哥、玉姐姐——”霍小弟兴冲冲提着鹦鹉架子跑了进门,“看,它真的会说话了!”
某鸟很给面子的叫了起来。“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我刚开始也很激动,渐渐就暴汗了,“光儿,你这只鸟也太聒噪了吧?”
霍小弟丝毫不觉,“那师傅说它刚学会说话,聒噪一点正常”。
呃,难道鸟跟人的心理是一样的?
霍大少忍不住了,“扔出去。吵死了”。
我赶紧做补充说明,“光儿,带回你的房间教它说话。光会说这四个字可不行”。
霍小弟兴冲冲走了,我看了看外面的绵绵春雨,“这雨明天不知道停不停的了”。
“不停也可以上路”。
我笑,“有那只聒噪的鸟,路上不会寂寞了”。
霍大少皱眉,估计在谋划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那只鸟。
“头狼,你准备怎么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
我顿了顿,“杀了”。
他挑眉,“你不是喜欢他?”
“你不是不喜欢?”
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这样的人留着太危险,早日除掉的好”。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见到的一句话。低低一叹,“狼子野心。安可蓄乎?”。
霍大少勾起一抹笑容,“狼子野心,安可蓄乎?果然还是多读些书好,明明我们说的一样的话,偏偏你说的就是比我说的有道理”。
某怒视,好吧,一点点伤感的气氛瞬时没了踪影。
“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
“我去拿伞”。
顺便让十二解决了头狼,我自嘲一笑,果然啊,还是伪善啊,就因为头狼心思不定,就因为头狼野性难驯,就因为他可能对霍小侯爷怀恨在心,便毫不留情说要杀了他,我想起那个月夜,我的手探上他额头时,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时的复杂神情,我笑吟吟接过花冠戴上时,他看着我晦涩难明的眸色,我朝着他吐着舌头笑时,他怔忪惊艳的目光,估计他临死也不会想到最后下决心要杀他的是我吧?
古人总是比现代人多了几分闲适,春雨绵细,打伞的人并不多,也不见有匆匆避雨的行人,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一点也没有为一场小雨扰乱了生活节奏。
霍大少难得体贴的帮我撑着伞,我看着四面八方或羞怯或大胆看他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嘴角化开一丝笑容,我芝兰玉树般的霍小侯爷啊!
霍大少显然也发觉了那些视线,薄唇抿的更紧,一脸生人勿近的寒气,可惜效果不大。
我觉得有时候古代的女子其实比现代女人更加彪悍,比如此时,一个香囊直直朝霍大少砸了过来。
霍大少眼都不抬,随手一挥,香囊原路返回,砸中了那女子的脸,女子啊地一声痛呼,捂着脸跑了。
我失笑,“真是块不解风情不懂怜香的木头”。
他哼了一声,我正要再调笑几句,一柄银亮的长剑破开雨帘刺了过来,霍大少扔掉伞,左手揽着我的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来势迅捷的长剑,铮地一声,长剑断为两截,我瞪大眼睛,陆小凤帅哥的灵犀一指?
“你——你竟然弄断了我的剑!”
霍大少连哼都懒得哼了,不顾我频频看向那苹果脸的小姑娘,半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