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得比音乐产业严重得多的乐评业还这么积极的吗?杨景行好像并不在意,对尤老师说:“这么晚就算了。”
王亚明又找茬:“杨主任,我有点闹不明白了,这顿庆功饭到底是该我们请你还是你请我们?”
大家哈哈,但杨景行还是明白:“应该我请。”
主持人真好心:“我们请杨主任吧,三零六请杨主任吃东西我见过,很有创意的呀。”
杨景行呵呵:“闹着玩。”
首席扬琴问:“杨主任还是老样子?不接受采访。”
另一个前辈说:“刚刚下面还有记者的呀,剪了吧?”
杨景行摇头解释:“我不知道说什么……文团你们还有工作的话我们先走,不早了。”
“是不早了。”文付江想起来:“喜讯国内都通知到了吧?”
杨景行点头:“路上打了几个电话。”
宣传主任呵呵:“杨主任,这一趟回去我们可得吹吹牛了,你千万别拆我们的台呀。”
一群人哄笑,一个出主意:“杨主任谦虚他的我们吹我们的,这叫互不干涉。”
文付江边笑边好为难的:“你也没休息好,明天又那么早……那我们就沉淀沉淀回国再庆祝,多戴一天应该也比你先到,我们先准备着,等你。”
杨景行高兴:“听您的。”
文付江下定决心:“这些小事就不跟你商量了,你忙更重要的去。”
杨景行好笑:“你跟我商量我也提不出意见。”
文付江还是不甘心:“是真想把酒言欢呀!唐青跟你说了吧?他走的时候碰到我,说如饮美酒!”
团里年轻的行政兼蹩脚翻译补充:“而且还没到最陶醉的时候,意思是说酒劲慢慢上来。”
杨景行实在忙:“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候,身体不太好应该休息了,我明天再打电话。”
首席三弦兴奋起来:“听说杨景行是海量?”
“不敢。”杨景行吓得连连摇头。
“这事可不能让你谦虚了。”首席二胡也变得不客气:“都得跟你喝这一杯!”
宣传主任深谋远虑:“这事想办成了恐怕得先想办法把三零六支开。”
大家又哈哈,但是并不看好:“跟杨主任说这个怕是不好商量呀。”
文付江苦笑:“这些事情再说,一家人哪能见外。”
杨景行陪着笑:“不耽误老师们说事情了,我们先走了。”
文付江稍一思索就点头:“你们早点休息。”拍上杨景行的肩膀:“也辛苦了。”
看团长都要送一下作曲家的样子,团员们又纷纷站起来,开始说些道别的两家话,一路顺风啊,再创佳绩呀,等待凯旋啊。
尤老师前面开门,文付江回身建议都朝门口挤的团员们:“等着吧,别这么多人。”
走前面的王亚明笑起来:“既然杨主任先客气了我们是不是也表示一下?我说一句……不负凌云万丈才!”
自作孽,结果是一群人纷纷奉承起王亚明来。
杨景行也敢呵呵好笑,立刻就有人转而针对:“杨主任,我也说一句,听我说一句……今天在台上的时候我非常的激动,好多人都听出来了,我声音一直在颤抖,真的是一次毕生难忘的演出,所以谢谢你创作出这么卓越的作品,无关名利,只为了那刻骨铭心的感觉。”
大家几乎鼓掌,说得好说得好!
杨景行可受不了,几乎生气了:“走了,各位老师也早点休息。”
大家哈哈着互相怂恿对方接力,但大部分人是还是好心的,没有再冒出什么让作曲家下不来台的两家话,还是亲近地关心一下学校方面有什么动静之类的家常事务吧。
人都跟出来一半了,文付江再次欣慰劝告:“行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次演出,一次把话说满了以后怎么办?”
大家哈哈,就此再见吧,应该三天后就又能聚首。
文付江很义气,一直送作曲家,还提醒:“尤老师现在还能不能接传真?”
尤老师又按向下按钮:“我去看看,应该可以。”
文付江再跟杨景行感叹:“今天这个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
杨景行谦虚呢:“我也没想到,有运气成分。”
“运气……”文付江有见地:“运气也要实力支撑。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准备得过于保守,力气用错地方了反而有点碍手脚。”
杨景行不明白:“怎么了?”
文付江有点懊恼:“你是对的呀,现在看来这些华人华语媒体其实帮不了多少忙,人情还欠了一屁股。大使馆那边还好说,华侨和急着这边我都不好对付了。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麻烦没?”
杨景行连连摇头:“没有。我之前跟您说的意思是想实际验证一下究竟行不行,回头看我倒觉得您高瞻远瞩,如果没这么多华人见证这场音乐会的意义就大打折扣。”
“也有这方面的好处。”文付江点点头:“我也是稳中求稳想有个尽量好的开篇……我倒有个建议。”
杨景行期待:“您说。”
“欧洲的首演……”文付江思索着:“有了这股东风肯定也快了。第一交响曲的欧洲首演是伦敦交响乐团,听说反响也很不错,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不是慎重一点?柏林爱乐现在什么意思?”
杨景行呵:“还没意思,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