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前面呀。”许晖着急了,伸手指着远处人群的某一个方位,使劲儿瞪着晨阳,但对方刚才惊讶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继而麻木与失神。
“卧槽!”许晖一跺脚,对晨阳这种表现大为失望,真恨不得自己追上去。
“行了,兄弟。”付建平拍拍许晖的肩膀,他其实也看见了顾娜娜,但现在晨阳的情绪明显不对头,而许晖似乎又有些过于热心,他不想兄弟间有什么误会,也对顾娜娜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连忙岔开话题,“咱赶紧回去,好酒好肉伺候着,好好犒劳一下。”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小健和阿兵自然大声叫好,二熊和顺子也没啥意见,他俩属于乐天派,脑子里对这些男男女女感情上的事儿还没完全开化,也不会想那么多,只有晓东有所触动,他对顾娜娜的印象不坏,对晨阳刚才的表现总觉得不妥,但不好多说什么。
夏露盯着许晖刚才手指的方向,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纯粹为了掩饰,还是不想让许晖看出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走啦,兄弟们!”付建平又强调一句,其实更多是说给许晖听的,大家呼啦一下跑向自行车棚,许晖在原地心有不甘的向远处张望一眼,也只得无奈的跟上大伙。
回到小院,大家立时热闹起来,生炉子、买菜、买酒,做饭各有分工,晓东和二熊在付建平身上狠狠的抢了几张大钞跑了,小健和阿兵属于客人,身上懒肉也多,无所事事之下,打了个招呼,说是出去溜达一圈。
晨阳默默的协助夏露清洗餐具、碗筷等,顺子是最受剥削的那一类,一个人烟熏火燎的生炉子。付建平自然是要做老大的,瞎转悠一圈,一把将许晖给拽屋里了。
“兄弟,我不得不说两句,尽量少在晨阳面前提那个顾娜娜。才好一段,别给他刺激了。”付建平递过来一支香烟。
“我知道。”许晖未料到付建平一上来就把他想说的话给堵死了,心里挺不舒服,屋里反正也没其他人,索性敞开了说两句,哪说哪儿了吧,“我知道你们挺不待见顾娜娜,但今天的演出,是我邀请她来看的,事先没告诉大家,是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许晖把烟点上,也不管付建平如何诧异的表情,把他所知道的有关顾娜娜家里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涉及到混混间激烈冲突的细节,他一概忽略,只是说顾超惹下了烦,也把家里人给捎带上了,顾娜娜的休学完全是被迫无奈。
“原本以为她能来看演出的希望不大,但谁想到真的来了,咱跟人家连个招呼也没打,我觉得挺不合适。”
“但当时,顾娜娜好像也不愿意见大伙儿吧?”尽管付建平有所触动,也有些懊恼,但骨子里对顾娜娜的看法还是没有改变。
“换到她的位置想想吧,一个原本她很留恋的集合,其实一直不怎么喜欢她,你觉得顾娜娜会主动跟大伙见面么?可能我的邀请有点草率,没想那么多,但她还是来了,我当时做错了一件事,就是过多考虑晨阳的感受,否则真应该追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
付建平沉默了,许晖的话看似前后矛盾,但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一是对晨阳不满,二是指出大家伙对顾娜娜的看法过于偏见,这一点,他本人也是如此。
“不提了,哪儿说哪儿了吧。”许晖掐了烟头,转身出门,他感觉烦闷,小院中的新鲜空气也不能让他呼吸顺畅,于是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了院门。
许晖心里的感觉特别不好,顾娜娜今天悄然而至,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固然有他刚才说给付建平听的因素,但恐怕并不是全部,似乎过于匆忙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总之怪怪的。
应该说,许晖的预感是非常准确的,顾娜娜是瞒着顾超出来的,而且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她只是渴望看一看大伙的演出,却未料到厄运就在身边。
自从点将台枪战以后,顾超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虽然当时运气不错,带着家人一起惊险逃脱,但他自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现在的顾超,不但要面临着薛西庆的追杀,而且还要躲避像腊肠小猎犬一般的赵复,更可怕的是面对警方的直接压力。
枪战前身边还有八个兄弟,眼下只剩下三人,一名在点将台被李山打死了,另外两个受伤,多半没跑掉,即使跑掉了也无法再联系,还有两个在一同逃亡的过程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来也是没办法再坚持,自己跑路了。
仓皇如丧家之犬是目前顾超最真实的写照,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逃亡外省避祸,当初若是早下决心就不会落到这一步,但面对行动不便的老娘,还有以后可能无依无靠的妹妹,他真的狠不下心。
带着家人一起跑是不现实的,目标太大,而且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所以当务之急是给这母女俩找一个暂时能隐姓埋名的地方,等有了安全的落脚处,风声也不那么紧了,再把娘俩接走,毕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犹豫下去,还有三个过命兄弟在眼睁睁的看着他,否则,即便不众叛亲离,被活捉或打死是迟早的事儿。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名兄弟在西郊的农村里有个远亲,人还算靠得住,于是把母女俩安顿到那里,顾超给妹妹留下了足够的费用,千叮咛万嘱咐近一两个月内都不能擅自出门,然后带着兄弟离开了,他要做完最后一